不羁的雄狮自黄沙中扑出,圣洁的公牛从天而降、高墙上的女神吐出恶毒的诅咒……
跨越几千年的无数画面在许朝歌脑海中来回闪现、起落重叠。现境与迷梦一时之间交织幻灭,如花蝶共舞。
许朝歌记忆中依稀记得自己挥出了两拳,一拳他没有留力直接把面前小男孩戏谑的笑脸整个打烂,第二拳打飞了什么……狮子?还是人?
他怔愣了一下,再回神过来时,面前已经是浓烟散尽后的血色地狱。
人体的碎块与残肢的尺寸没有超过一个拳头大小的,像是被塞进过刀口锈钝的搅拌机,血肉涂抹在泥土一片狼藉。
谁干的?我,许朝歌。
谁死了?蛇歧八家的打手。
后悔吗?我后悔个锤子啊,他们都是把人塞进混凝土搅拌机里不眨眼的黑道唉,如果世上有天堂和地狱的话,当中的每个人至少都是八层起步吧?想想看自己权当是为民除害了……
不过紧接着另一个更为直观的理由说服了他自己,没有罪与罚没有因与果,他说,“杀了就杀了,需要理由吗?”
是啊,需要理由吗?
艰难地回想起了前因后果的许朝歌摇摇晃晃地转身,周遭的钢铁高楼在此刻给他带来一种应不暇接的不适感,就像阳光下晃眼的光斑落在了自己瞳孔里。
他不属于这里,有道声音告诉自己说,他的国家在数千年之前数万里之远,那里有盘桓的城墙与倾颓后重立的神像。
无关乎逻辑和思考,许朝歌本能地想要离开这里。
他还没来得及走远。
两柄古刀自上而下当头劈落,但响起的尖啸却只有一处。当先的刀刃清亮如水,另一柄刀身上蜘蛛一般的纹路在猎猎的风声中显得模糊而狰狞。源稚生的执行局风衣在雨夜中高高扬起,虽然刀痕密布,但分毫无损内衬上浮世绘的辉煌盛大。
那是旭日出于海潮之上,代表着无尽的光辉,那是朝气与锐意。
许朝歌猛然转头,在他眼中并非是源稚生当头斩落双刀,而是一头雄健的公牛狂奔而来,试图以头顶犹在滴血的牛角置他于死地。
记忆中他上次面对公牛是怎样做的?
许朝歌开始回忆。
抓住牛角,和公牛角力,再把它整个摔翻在地。
于是他自然而然地伸手探入凛冽刀光之中,在源稚生不可思议的眼神中,以赤手空拳握住了两把日本国宝级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