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可以用走火入魔来形容,哪还顾得上考虑猎物的身份和主人是谁,直接一箭就射中了要害,迅速又仓促地了结了它短暂的狗生。
待到离门一群丫鬟和小厮找过来的时候,那只寄予了主人满满金钱愿望的狗已经一动不动地躺在那儿了。气得离门二夫人撺掇着离风彻硬是找上门来,非要讨个公道。看着师父算不上很好的脸色,我承认着实为师兄捏了把汗。
谁知人家倒好,不急不缓,被质疑追问为什么要杀银子时,直接当着师父的面就跪下了,抽泣着说自己是如何粗心大意没看清草丛里的是二夫人的银子,又是如何没有多加考虑地挽弓,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后来居然还情不自禁地抱着银子的尸体哭着忏悔起来,顺带着一声声离伯父地喊着,搞得倒像是自己被离门委屈了一样。
那动静真是不小,简直可以用哭声震天来形容,在平渊阁的主屋外面,围了不少的丫鬟小厮在听墙角,窃窃私语的声音不断从未闭紧的门缝里传进屋内。
估计离风彻也觉得这样闹下去实在难堪,于是不仅轻易放过了这件事,甚至还主动许诺重新送只卷毛狗给他。把周围在一旁争着要讲理的二夫人给气得脸色涨红,却又不好发作,只暗中地狠狠掐了自家夫君一把。
后来我认真想过,可能我每次犯错就先认怂的坏毛病都是和师兄学的。不过,我们认错做戏不假,但真要向人下跪,除了师父,我们是万万不肯低头叩谢别人的。
张弛有度,该装傻的时候就装傻,偶尔退步往往可以避免更多的麻烦。有时候太固执也并不是一件好事,眼前比较重要,师兄一直这样教我,我也一直是这样做的。
不过他嘴上不饶人是真,待我却还不错。他比我大六岁,当年师父刚把我捡回山上的时候,年纪太小,我经常一个人晚上不敢睡,师兄就每晚都守在我房间,打地铺陪我。
其实除了我的医术和毒术是师父教的以外,我的剑术什么的大多都是交给师兄来负责的。因为师父经常会下山云游,多数时间里,从生活起居到剑术学业都是师兄在关照我。良艮全派上下山都有特别严格的禁令,但每次逢年过节什么的,师兄还是会偷偷带我溜出去,带我到永京城玩。
从我五岁到现在十三岁,每天见到最多的人就是师兄,不过他真是一点没变,幼稚又毒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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