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皆是一惊。
刻着名字的小木人,那不就是压胜么。
要知道,内宅之中最忌如此阴毒的手段,当今皇帝又是个极厌恶巫邪之术的,若是被外人知晓,他们尚书府就完了。
陆秉言立时就要发怒,转眼瞧见陆观澜深如潭水的眸子,心底的怒意竟被压了几分。
“观澜,可有此事?”陆秉言索性不看她的眼睛,问询的语气淡漠得不像父女。
陆观澜面上依旧没有变化,只是放下手中吃了一半的茶,道:“父亲觉得呢?”
陆秉言闻言一愣,没想她反问起自己,终是忍不住怒了,“观澜,注意你跟父亲说话的态度!”
一旁的宋月梅见状,忙起身走到陆秉言身旁,一边拍着陆秉言的后背一边说:“老爷可别气坏了身子,大夫人才过世,想必大小姐也是一时鬼迷了心窍,才会做出此等事来。”
陆观澜这时忽然笑了。好啊,好一个一时鬼迷心窍,好一个做出此等事来。宋月梅这听似劝人宽心的话,倒将她坐实了罪名。
陆秉言闻言沉默,目光又落在陆观澜脸上,见她一脸笑吟吟地望着这边。这是他的嫡女,是陆家大小姐。若她真做了这样的事,这个女儿,还用留着吗?
见陆秉言面露迟疑,宋月梅朝身边的陆经竹使了个眼色。
陆经竹会意,一双白嫩的小手忽而掩面,竟扑通一声跪下,带着哭腔道:“父亲还请饶恕大姐,大姐定是被小人蒙蔽才会一时糊涂,虽说小娘近来身子确实不大好,常常梦魇缠身,但小娘不让人告诉父亲,说只要将养些时日,定会好起来。”
说罢,宋月梅还用手帕捂着嘴咳嗽了两声,再抬头,已是泪眼婆娑。
周素素在一旁瞧着这母女双簧,心头生起一股寒意。这宋月梅可真不简单,量来不知准备了多少时日。看来,今日这大小姐注定难逃一劫了。
陆秉言看着跪在地上的陆经竹,又看了看泪眼涟涟望着自己的宋姨娘。似是做出决定般,猛然起身,冲着陆观澜喝斥一声:“跪下!”
众人身子皆是一抖。陆秉言甚少发怒,待人都是谦谦君子的文人模样,他们还是第一次瞧见陆秉言生这样大的气。
陆观澜脸上笑容不减,只是起身道:“不知观澜为何要跪。”
陆秉言满面怒容,额上青筋暴起,毫无平日里的谦和潇洒,“原以为你母亲走后,你只是忧伤过度才会目无尊长,如今看来,陆家留着你这女儿,简直是家门不幸!”
女儿?陆观澜脸上瞬时闪过一丝杀意。
前世她毁容之后,陆秉言何时将她当过女儿。若不是将她嫁给成野,她又怎会遭遇后来的所有事。
她还记得初登后位时,陆秉言同她讲,她是陆家的嫡女,一切要以陆家的利益为先。
所以她那不学无术的大哥被破例提拔为户部侍郎,岂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