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霓轩阁吃了些点心,瞧着天色不早,陆观澜便起身告辞。
宋月梅笑道:“春香,给大小姐包一些点心回去,”说着,看向陆观澜,“若大小姐喜欢,可常来姨娘院子,多尝尝姨娘的手艺。”
陆观澜眉眼间尽是漠然,却还是道:“多谢姨娘,只是这点心吃多伤身,如今观澜已因贪嘴毁了容,可不敢再乱吃什么东西,若是连命都搭进去,可不是得不偿失。”
宋月梅闻言脸上的笑意不减,只是微微垂眸,摆手让春香送陆观澜出去。
陆观澜前脚刚走,陆莲青似是打开了话匣,忙啐道:“一个毁了容的女人,看她将来没人要了,还得意个什么劲。”
周素素见此情形,忙扯了陆莲青衣角,朝宋月梅道:“时辰也不早了,咱们也该回去了,”说着,便带了两个女儿离开。
宋月梅这才抬眼,看着一行人出了院子。
陆经竹在一旁默不作声了许久,见人都走了,这才道:“咱们还要忍受路观澜到何时?”
宋月梅拿起桌上一块糕点,捏在掌中,看着点心被一点一点揉碎,“快了,”说着,掌心捏碎的糕点往地上一扔,“刘家这次一定会让她去一趟蜀中,她若是去了蜀中,我定让她没命回京!”
回了桃园,陆观澜便进了里屋,关上门,让阿梨将信取了出来。
此时夜幕降下,阿梨为陆观澜掌了灯,扶着她坐下。
“今日可有陌生人来院里?”陆观澜拿着信,将信拆开。
阿梨想了想,道:“有个外院的家仆,说是老爷叫他来给小姐们送胭脂。”
陆观澜冷笑一声:“胭脂?这内院的胭脂何时要一个男丁来送了。不知该说这宋月梅是小心谨慎,还是蠢钝如猪。”
让男人来窃信,定然是特意找了外头的惯手,可徒然叫一个男人来内院,若被陆秉言知晓,她这岂不是就败露了?
看样子,宋月梅也是急了。
想罢,陆观澜打开信笺,一字一句仔细地看了起来。
只是这越看,她脸色就越沉。
阿梨见她脸色越来越不好,忍不住问:“小姐······蜀中可是出什么事了?”
陆观澜看罢,将信笺放到一旁烧水的小炉上,看着信纸渐渐烧尽,这才缓缓道:“是出事了,外祖父身子快不行了,要我回蜀中一趟。”
阿梨闻言一惊,“外老爷他——”
陆观澜叹了口气,“外祖父本就年事已高,母亲过世的消息传去,恐怕打击甚大,若不是快撑不住了,定不会这样着急叫我回去。”
她母家是蜀中最大的票号,家中只有母亲一个独女,此次让她回去,定然是要她继承票号。
只是有一点她很不解。宋月梅又是如何得知,蜀中给她寄了信?
若非如此,又怎会支开她,好叫人将信偷去。
宋月梅这意思,明摆着是想阻止她看到信上内容。
可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