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青山林里,一队人马正驻扎在此处。
燃起的篝火旁,李尽正坐着烤红薯,瞥见不远处的人影,忙站起身。
张三枝一路疾行,到了篝火前坐下,伸手道:“水。”
李尽蹲下身,把腰间水壶解下递给他。
张三枝吨吨吨牛饮几口,刚放下水壶,又一伸手,“红薯。”
李尽又将手里烤好的红薯递上。
见张三枝拨开皮啃了几口,才开口问:“可是出城了?”
张三枝将最后一口烤红薯咽下,用衣袖擦了擦嘴,嘬着牙花子缓缓道:“俺就不明白,将军您要实在想念得紧,自己入城瞧瞧不就好了,犯得着让俺在那城门口守上三天?”
一听这话,李尽将张三枝手里的水壶夺了回来,“军令如山,让你去你就去,哪儿这么多的委屈抱怨。”
张三枝嗤道:“这算哪门子的军令,就为了看她一个小丫头出没出城?”
李尽眉头一皱,“所以你倒是说,她究竟出城没?”
看李尽似要发火,张三枝也不敢再贫,“出是出了,今日才出的,只是我瞧她上了个男人的马车。”
李尽一愣,倏地站起身,“谁!”
张三枝被吓了一跳,呼了口气:“您别激动,俺也没瞧清,就看那男人露出半张脸来,隔得远也看不清模样,不过瞧那马车,倒是个富贵人家,”边说着,边点着头感叹。
李尽伸手在张三枝头上一敲,“什么就是个富贵人家,若是富贵人家,哪回如此轻薄小姐。”
“俺也没见他轻薄······”
张三枝话还没说完,就见李尽提着剑上了马。
“你带队伍回京,在京中同我汇合,”说罢,也没等张三枝回答,就驾马疾驰而去。
张三枝看傻了眼。
这将军又是唱的哪儿出?难不成又去找那位陆小姐了?
想着,忍不住撇嘴摇头。
三日前他们剿匪回京,将军就非要在此地扎营,说是修整。
接着又叫他去城里打听那陆小姐的去向,他花了一天的功夫跑遍了锦官城,才碰见那陆小姐身边的丫鬟从一处宅子大门出来。
又同门外的小贩打听,才晓得陆小姐还没走,在家中给祖父守灵。
回来禀报后,将军便让他等在城门口,待陆小姐出城,便回来报信。
他寻思这是为何。
他家将军便说了,说这陆小姐来时便身负重重危机,为保她周全,还是护送她直至回京得好。
将军这话说得那叫一个大气,那叫一个稳重,丝毫不将还等着他们回京复命的皇帝放在眼里,更没将他们这些兄弟放在心上。
还美其名曰,此次剿匪辛劳,多多休息才好。
可今儿晓得陆小姐出城,怎的就不说多多休息了?
张三枝一面腹诽,一边转头吩咐弟兄们赶路。
李尽一路疾行,这才瞧见管道上一辆马车慢慢走着。
未免打搅,他便跟在后头,仔细盯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