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忙颔首应下,将宣纸搁回屋里,便又出府赶去临江楼了。
霓轩阁内,宋月梅正陪着陆经竹作画。
一副墨竹图,却怎么都画不出意境。
陆经竹又添了两笔,抬眼看向宋月梅,见宋月梅一脸失望,不由垂下头。
“我又没有鹤安乐那样的师父,阿娘又何必望着我能画出陆观澜那样的手笔,”陆经竹放下笔,嗔怪着抱怨。
宋月梅倚在坐榻之上,瞧着女儿一脸不情愿,便有些恨铁不成钢。
“我要你作画,不是要比陆观澜好,哪怕你才识并无陆观澜高,可你依靠你的美貌,也不会逊于她。男子看得哪儿是什么才情,就连你父亲这样风雅的人,当初看上的,也不是什么才情学识,而是我的温柔体贴和处处为他着想。你要是能明白我半点苦心,将来就是成凰成凤,也是不难的,”宋月梅依旧苦口婆心般,轻声宽慰着陆经竹。
陆经竹抬眸,满眼委屈地看向宋月梅,“我听母亲的便是。”
母女正说着话,就见春香从院子外匆匆赶来。
宋月梅眉头一蹙,斥道:“何事这样慌慌张张,不知道的还以为我院儿里着火了。”
春香忙凑近宋月梅耳畔,低语几句。
宋月梅脸色也是一变,抬首问:“你可瞧清楚了?”
春香点头,“奴婢瞧得真切,也去厨房问了嬷嬷,确是如此。”
宋月梅只觉身子一晃,一手撑着额间,闭了闭眼,“这贱人!”
陆经竹在一旁看得不明所以,可见宋月梅似是身子不支,便忙站了起来,上前扶住。
“阿娘你这是怎么了?”陆经竹一面替宋月梅按着太阳穴,一面很是疑惑。
宋月梅摆摆手,示意春香退下。
陆经竹一脸不解,“阿娘?”
宋月梅扶额深深叹了口气,“禾雨轩里的那个贱人,怀上了!”陆经竹也是一惊,“三······三姨娘,有了?”
宋月梅咬着牙点头,“我瞧她这次倒是谨慎,连取个渍酸梅都晓得偷偷摸摸瞒着。”
“阿娘的意思是?”陆经竹见宋月梅一脸阴沉,想到周素素这食的是酸,那便是说,将来生的是个儿子?
宋月梅闭目叹气:“且看看,陆观澜那小贱人那里还没消停,如今,还是先容我想想再做决定。”
阿梨将临江楼买回来的果脯送去了禾雨轩,回来后,便同陆观澜禀报。
“三姨娘身边的丫头玉儿只说姨娘身子不适,便拦着奴婢没有进屋,不过奴婢闻着,屋子里似乎有一股汤药味,”阿梨想着方才去禾雨轩时,分明是闻见屋内飘散出一股浓重的汤药味。
“汤药味?”陆观澜点点头。
难不成,周素素这胎不稳?
想着,她摆手示意阿梨附耳过来。
阿梨躬身凑近她嘴边,听她低声说了几句,忙点头应下。
翌日,王沁儿如约而至。
陆观澜只说买了一批新茶,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