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没错,可从陆观澜嘴里说出来,就实在有些噎人了。
但陆秉言来不及同陆观澜计较,忙让赵管家去请大夫。
这时候宋月梅也闻风而至。
本已歇下的她,听春香禀报说大少爷在桃园耍酒疯,便心道不好,忙赶了过来。
谁知,还是晚到了一步。
瞅见陆齐鸣正愣愣站在院子外头,一副畏惧之色,便上前拉过他的手,问:“你这是又做了什么?听说你耍酒疯被你父亲撞见,这会儿子你父亲人在何处?”
陆齐鸣抬袖指了指院儿里,“在屋子里呢。”
说着,又很是不服气的模样,道:“阿娘如今不用怕那些个贱人,往后儿子可是有二殿下庇护的,待儿子成了二殿下的左膀右臂,这周素素滑个胎又算得了什么。”
滑胎?宋月梅先是一愣,随即一口鲜血涌上喉咙。
春香在一旁见势不妙,忙伸手扶住宋月梅,“姨娘当心身子。”
宋月梅尽力稳下心神,却觉得胸口那股气堵得上不来,快被那一口上不来的气给憋死。
陆齐鸣见宋月梅面色有异,顿时心虚,忙也跟着搀住宋月梅,“阿娘,阿娘您别吓我,您这是怎的了?”
“怎的了?”宋月梅好容易将快要涌出喉咙的鲜血咽了下去,“你还有脸问我怎的了?你瞧瞧你干的好事,你比起你弟弟,真是蠢钝如猪!”
她从老爷那儿旁敲侧击得知,老爷还未晓得周素素怀孕。
想来周素素是为等坐稳了胎才将此事告知老爷。
她便已经打算好,也将该送去的东西送去了禾雨轩,一切就等着周素自己落胎,她再借由此事,让陆观澜背上谋害周素素肚子里孩子的罪名。
谁知,却被自己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大儿子给搅和了。
搅和也就罢了,还偏巧让自己成了那个罪魁祸首。
这怎能叫她不气。
想着,宋月梅摆手冲春香道:“去把二小姐叫来,记住,让二小姐来的时候,带上家法。”
一听家法,陆齐鸣顿时怕了,原本还不可一世的脸上,如今只剩下求饶:“阿娘,怎的能对我动家法呢,我若是受了家法,这往后的几日还怎的去见二殿下。”
宋月梅恨铁不成钢地跺脚,“若不是咱们主动请家法,难不成,还要等你父亲将你亲自赶出去?”
正说着,就见赵管家带着大夫来了。
看见宋月梅,赵管家也只是匆匆一拱手,便领着大夫进了院子。
见陆齐鸣还直直杵在那里,宋月梅咬牙,“还不跟着进去看看,等着你父亲请你?”
说罢,也带着陆齐鸣往屋子里去。
此时的周素素依旧捂着肚子,满头大汗。
陆秉言也是少有的担心,说到底是宠妾,看周素素这样难受,还是有些心疼的。
陆观澜却在一旁搬了凳子坐着喝茶。
左右与她无关。
这该叫来的人她叫到了,该办的事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