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就听苍和又道:“如此看来,天意让我早日一统天下呀。”
楚玲又是一愣。
一统天下?
这是何等狂悖之言,就连先世开疆的太祖也不敢说出这等话来。
可眼前这个年轻的男子,这个自称大禹皇孙的人,就敢说出这样的话来?
此人,究竟是狂妄到了何等地步?
“我口中所言,你们凡夫俗子自然觉得难以置信,只是,我不需要你们凡俗之人的理解,你说对吗,言却?”苍和看着楚玲的模样,却毫不在意一般,转而问起一旁的属下。
言却冷着一张脸,微微颔首,“是。”
“所以——”楚玲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颤抖。
若说方才她还只是觉着,眼前不过又是一个争名逐利之人,可到了如今她才明白,这个人就是个疯子。
“你今日能告诉我这么多,是因为,我马上就要永远闭嘴了是吗?”楚玲看着苍和手上的烙铁,问。
苍和又回头看向楚玲,顺着楚玲的目光瞥了一眼手中的烙铁,却蓦地一笑。
“这么残忍的手段,我可不喜欢,”苍和说着,将烙铁举起。
楚玲见状立刻闭眼。
总归都是一死,她除了咬牙又能如何。
只是,眼前人的狼子野心,殿下怕是不会知晓了。
可等了半晌,却没觉着那烙铁落在了自己身上。再睁眼看时,却瞧见苍和正拿了那烙铁印在了桌上的纸上。
楚玲顿时愣住。
就见苍和又将烙铁放下,将桌上的纸举了起来,“小丫头,你觉得如何?”
纸上,烙铁印下的地方都成了灰烬,却正好燃成了一支梅花的图样。
“梅花衬寒冬,煞是应景。”
苍和语气温柔,眼神也很温柔,这样静静看着纸上的梅花,任谁都觉着眼前之人纯善无比。
陆观澜何时回的陆府,陆府上下如今自然无人知晓。
陆秉言如今被贬,却依旧要忙着封王礼之事,陆经竹被禁足,身边除了萍儿再无旁人陪侍左右,也没了心思再去监视陆观澜。
周素素自打宋月梅走后,每日都还算安分守己,也尽心尽力地管教着两个女儿,生怕沾染上陆观澜的什么事。
陆华生越发不爱回府,更是索性在书院旁找个个院子住下。听说了陆经竹的事后,也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王家虽与陆秉言定亲,可瞧着陆家如今不复从前,怕王家被牵连的王大夫人便有了想退婚的意思。可王尚书却说,此事乃是皇帝赐婚,换做从前,倒是还有得说,可如今若是敢推拒,那便是抗旨了,故此,王大夫人也只能每日拿辱骂为难王沁儿撒气。
两日后,初语从外头带来消息,说赵管家在回乡途中被抢了,还被打折了双腿,好容易被儿子夫人带回家中,没到一天就撑不下去死了。
陆观澜听了这事,也只是淡淡地点点头,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