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经竹醒来的时候,瞥见萍儿守在床边哭,再抬眼看去,就见自己已然回了墨园,身边也多了几个丫鬟。
陆经竹这时候才想起什么,忙去捂自己的肚子。
这时候,瞧见陆经竹醒了的萍儿连忙回头让人端药。
“小姐,没事了,方才大夫已经来瞧过,您一切无碍,只是被烟火稍稍呛了,这两日又没能休息好,这才晕了过去,”萍儿说着,上前将陆经竹扶着坐起。
陆经竹靠在床头,瞧着屋子里多出来的两个丫鬟,眉头一皱,开口道:“谁让这些丫头来的?”
因是被烟呛了,陆经竹此刻的嗓子还有些沙哑。
萍儿闻言便立刻扭头吩咐,“你们都下去,二小姐这里有我伺候。”
身后的两个丫鬟随即颔首离开。
萍儿这才道:“是老爷。老爷回来了,瞧见您晕倒了,就说是奴婢一人照顾不周,往后墨园伺候的人也该再谨慎些,又说怕伺候您的人不够,便在前院儿拨了三个丫头过来。”
陆经竹脸色淡然,唇边不禁挂上讥讽。
她这次赌的,便是陆秉言不敢拿她肚子里的这条命开玩笑。
那日让她去祠堂,她便明白,陆秉言此刻只是还没想好接下来该如何做。
像陆秉言这样的人,没有揣摩出天家的心思,便也一时拿不定主意。
瞧着宫里头来了人,怕惹上麻烦,只能做做样子将她关进祠堂,却并未对她有所惩戒。
一开始她还担心,自己从此在陆秉言跟前没了用处,可是昨夜她却想明白了。
陆秉言怎会放弃她肚子里的筹码。
所以她便赌上一赌,瞧瞧她的这位好父亲究竟舍不舍得放下她这块垫脚石。
果不其然,如今陆秉言怕是想明白了。
无论云嫔认或者不认她肚子里的孩子,这孩子既然是三殿下的,她就不能让她肚子里这孩子出事。
这时候,被吩咐去端药的丫鬟也端了药进来。
一进屋瞧见方才陪侍一旁的人都没了,不由一愣。
陆经竹这时候转眼看向那丫鬟,忽然一笑,开口道:“你叫什么名字?”
这丫鬟本就是前院打扫的粗使丫鬟,以为自己伺候不周,哪里做得不好,惹得陆经竹不快。
当即慌张地跪下,连带着端在手里的汤药也泼洒了一地。
“奴婢该死,二小姐恕罪啊!”
看着丫鬟如此惊慌失措,陆经竹却是冷笑一声,“我问你什么名字,难不成你这一答上,就要被我吃了?”
丫鬟连忙摇头,“不······不是的,奴婢愚笨,奴婢叫小梅。”
陆经竹看着小梅手中的汤药,又瞥了眼萍儿。
萍儿见状,立马上前将小梅手中的汤药接过,“小姐的汤药我来伺候就好,你先出······”
话还未说完,却被陆经竹打断:“你去瞧瞧父亲,顺带告诉父亲,我醒了。”
小梅连忙颔首,起身便退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