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又是在何地听见了这个声音。
便是那日,湖畔之上得了救,而那相救之人便是眼前此人。
同那日不一样的是,当日此人还冷若冰霜得很,今日看来,却觉着待人温和,就好似那日所见,只是同此人长相相似罢了。
本以为会看见陆观澜眼中一闪而过的错愕惊诧,可瞧见陆观澜还是那样一副对什么事都动于衷的模样,苍和似乎觉着有些失望。
“陆大小姐,就是不知,你那日同在下许诺之事,可还兑现?”苍和语气很是温和,对陆观澜好似久别重逢的故友一般。
陆观澜却很不适应,皱着眉头看着苍和,“不知阁下想让我兑现何种诺言?”
苍和见陆观澜如此开门见山,便是一笑,做了个请的手势,道:“总不济,还叫客人站在门外头说话?”
陆观澜的余光朝着一旁扫了一眼,道:“有何不可?”
这回倒是叫苍和一愣。
没想这陆观澜还犟得很。
随即便笑着道:“客人有客人的想法,但主家可没有如此待客的道理。你若不愿同我讲话,我此刻便送你回去。”
说着,苍和静静望着陆观澜,等着陆观澜决定。
陆观澜攥在手里的簪子紧了紧。
她只是没想到,见到的人会是他。
若是旁人,约摸便是她所猜所想,届时按照先前之计行事即可。
可眼前这人······
她的确为报救命之恩,给了信物。
如今却是不知,此人带她来,究竟只是为了讨回许诺,还是——另有目的。
沉默了半晌,陆观澜终于还是忍不住心中一叹。
罢了,不知事情原委,总归是要查探清楚的。
是此人也好不是此人也罢,对李尽不利之人,她总也会想法子对付。
想罢,便抬脚踏入门槛。
门内的苍和微微一笑,好像早已猜到陆观澜会如此,便端起茶盏递给陆观澜,笑道:“陆大小姐,用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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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府内今日的宾客不多,可国公府外头的长街上却站满了人。
张三枝掏着耳朵看着站在棺材旁的李尽,尤其好奇道:“您都快下葬了,还搁这儿杵着,若是叫旁人瞧见,岂不是吓个半死?”
李尽抬手摸了摸棺材,眉头皱起。
他只是在想,今日要否躺进棺材里。
经西市一事,该是不会再有人提出开棺验尸了,只是,未免节外生枝,是否还得躺一躺。
只是若如此,到时候该如何脱身却又是个麻烦。
如此想着,李尽也觉此事变得有些恼火。
“就是不知道,今儿那陆大小姐会不会来,”张三枝见李尽一副愁容,便忍不住调侃。
李尽扭头瞪了张三枝一眼,刚回过头,想起张三枝所言,不禁更愁了。
是啊,也不知,观澜会否前来。
若是她来了,想必定然会护着他,只是,他却想着,若她不来也好,至少不必身处险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