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说起同来的一个男子,陆观澜称其为“师兄”,可他从未听说过她有什么师兄。
听子元说,他们似乎关系非比寻常,都能让那个师兄扶着下马车,为何······就不能让他碰。
当真有这般厌烦他?
“所以二殿下寻民女来,只是为着见上一面?”陆观澜的脸色淡然,眼神却冷了几分,“殿下是觉着,耍着民女好玩儿是吗?”
成墨立刻道:“不是的,观澜,我只是······”
“殿下,”还没等成墨解释,陆观澜便打断,“民女自知身份低微,同殿下攀扯不上关系,还请殿下莫要忘了身份。”
陆观澜这番话听着似在说她自己,实则却也是叫成墨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成墨当然听得出来,只是觉着,如今陆观澜对自己的排斥更甚。
“观澜,有些话我觉着还是同你讲清楚更好,”成墨笑容有些疲惫,抬眼认真的看着陆观澜,“李尽,的确是我下的手。”
陆观澜面上并无多余的神情,反倒格外镇定,“民女知道。”
“是吗,”成墨的笑容变得越发苍白,“那你可知,我做的这一切究竟为着什么?”
陆观澜不语。
“是因为你啊,观澜。”
“望月楼一见,起初只觉着你这小丫头有趣,后来,瞧见你镇定淡然的模样,便觉着兴许同我的心性是一样的,如此,便也开始无休止地想着你、念着你。”
“当我想着,若你能一直陪在我身边时,我才知道,我当真······是心悦于你了。”
“我一直克制,我知晓你在家中的日子并不算好过,我一直觉着你有你的野心,有你想做的事,于是我想,或许我也能陪着你,我便从未对你明言过我的心意。”
“可是,明明是我先遇上的你,为何,为何是李尽?”
陆观澜静静地看着成墨,听他说着自以为感动的话,心中有些讽刺。
“二殿下为何从未问过我,究竟是先遇上的李将军,还是您?”
陆观澜话一出口,成墨顿时一愣。
“二殿下方才问民女,可知您做的这一切究竟是为的什么,那么,民女就来告诉二殿下。”
陆观澜说着,蓦地笑了。
“二殿下做的这一切,就是为了二殿下您自己啊。为何二殿下总以为,是为着旁人还是什么,才让自己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呢?二殿下难道不觉着,一切都是二殿下自己的意愿?二殿下做的这些,看似为了民女,自以为是为了让民女留在您身边,可归根结底,都是为着您自己,为着您自己能让民女留在您身边,为着您自己达成目地心愿,您一直为的,都是您自己啊。”
成墨神色怔然地看着陆观澜,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
“二殿下,这种口口声声的话,当真奴婢对民女说了,叫人听了实在是——厌烦得很。”
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