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观澜今日一袭粉杜鹃蜀绣对襟长袄,头上簪的是银镀金点翠珍珠钗,虽还如从前那般戴着面纱,却一眼便叫人眼前一亮,只觉眼前人儿着装春意盎然,仿佛这寒冬腊月里的一朵春花。
陆经竹今日还是一身纯白似雪的衣裳,上头点缀了点点红花,本想衬得自己冰清玉洁。
原以为陆观澜还如从前那般打扮沉稳老气素净,却不想今日的陆观澜仿佛想出尽了风头,竟将自己弄得这般生花。
不由便有些酸道:“大姐姐既然容貌依旧,何不以真面目示人,总这样遮遮掩掩,倒好似给人留着一丝想要窥探一番的神秘,不知在引诱什么。”
陆观澜听见陆经竹如此酸的口气,笑道:“这面纱戴着戴着也就习惯了,如今若是取下,倒有些不适应,倒是二妹妹,如此一身白衣,不知道的,以为二妹妹还在替宋姨娘守孝,不过着白衣站在雪地里头,倒是同那雪景融为了一体,今日正好是赏雪宴,二妹妹这是在为雪景添一处景致?”
陆经竹一听这话,面上顿时一沉。
这是在讥讽她把自己打扮成了雪人,供人观赏?
于是便冷笑一声,道:“大姐姐说笑了,妹妹还以为,大姐姐这是旧疾复发,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呢。”
什么旧疾,不过是说陆观澜从前脸上红疹一事。
一说起这个,一旁周素素的脸色顿时一变。
陆观澜却笑吟吟道:“那还得多谢二妹妹了,若非二妹妹,我又岂能再戴上面纱。”
说罢,也没再同陆经竹多言,转头带着阿梨上了最前面的马车。
陆经竹闻言心中却是一喜。陆观澜这话虽好似知道此事是她所为,但好似当真中计了,大约是中计后才猜想到是她。
周素素在一旁心惊胆战地听着,生怕这二人说出个什么来,就将自己抖落。
如今见陆观澜已经上了马车,这才松了口气,也对陆经竹行礼道:“那妾身便不送了。”
陆经竹微微一笑,“三姨娘只要识时务,知道如今该站在哪边儿,往后的福气便少不了三姨娘的。”
周素素赔着笑脸颔首,“妾身自知二小姐一番好心,不敢辜负。”
“那便好,”陆经竹说着,也转身去了陆莲青和陆莲华的那辆马车之上。
周素素望着马车远去,想起昨夜老爷歇在她院儿里时的一番话。
老爷说,近来宫中怕是要生变。
也不知这赢家究竟是陆经竹的婆家云嫔三皇子,还是旁人。
若是陆经竹当真能坐上皇后之位,她如今讨好着总归不算坏事,到时她的两个女儿一跃成为皇后妹妹,婆家指不定还能挑花眼,还用她如今这般的低声下气?
如此盘算着,周素素也转身回了府。
赏雪宴的男宾席要晚些,她还得回去伺候老爷起身。
路上,陆观澜坐在马车里头闭目养神。
阿梨道:“说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