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顿时齐齐打了个激灵。
这位薛监官掌管四卫营不久,和他们打过的交道不算多。此次护送太子出行,他们虽然对对方还算客气,却算不上恭敬。
毕竟这么大点小子,还是个阉人,竟然就压在了他们头上,但凡有些血性的兵士,心里都不会服气。只不过碍于对方得了皇帝倚重,这才多了几分客气。
可现在看来……这竟不是个花架子。
四卫营兵士心中泛起了嘀咕,神色间也比以往更加恭敬一些。
薛恕接过下属递来的布巾,随意抹了把脸便往船舱走:“将人押到货舱去候审。”
说完,便大步往房间去。
——他下了趟水,衣裳湿淋淋贴在身上,若不是衣裳穿的还算厚,恐怕就要漏了马脚。
薛恕匆忙回去换了身干燥衣裳,这才去了货舱。
这艘漕船被临时征用,自然没有载货。上下两层货舱都是空荡荡的。捉到的两人就被关押在最底部的货舱里。
这会儿跳水的中年人已经醒了,正被绑着双手吊在柱子上;另一人则被薛恕的刀刺中腹部,只剩下半条命。倒是没有吊着,就绑了手脚扔在一边。
四个兵士守在货舱内,见薛恕过来,纷纷行礼。
为首的兵士搬来椅子,又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灰尘,殷勤道:“薛监官可在此处看我等审讯。”
若不是条件不允许,他恐怕还要上一壶好茶并瓜果点心。
薛恕却并未理会对方的讨好,摆了摆手,冷声道:“咱家亲自来审。”
他身上的寒意本就未散,又刻意学了掌印太监高贤的模样,掐了些嗓子,将一个阴鸷太监的模样拿捏十足,叫船舱里的几个人都打了个哆嗦。
四名兵士顿时不敢再多言,乖觉地退到了边上去。
薛恕上前,看着被吊起来的中年人:“姓名。”
“孙、孙二雷。”中年人在水中就见识了一回对方的狠辣,也并不是什么硬骨头,连忙交代了。
薛恕又问:“会写字吗?”
虽不明白他为何要问会不会写字,但孙二雷还是连连点头,讨好道:“会的,会的。”
薛恕这才颔首,似满意了,对边上的兵士道:“先把舌头拔了,免得问话时吵到了殿下。”
孙二雷表情一僵,就要求饶。却又被他阴冷的眼神吓住,整个人恐惧地打起摆子来。
接下来的审问便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