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挑起他的下巴,皮笑肉不笑地道:“咱家这也是为了殿下好,殿下经了咱家那么些时日的教导,还能要女人么?万一床上露了怯,也有损殿下英明。”
“薛恕!”殷承玉闻言厉声呵斥,一张脸涨得通红,亦动了真火。
“你一个阉人都能行事,孤有何不可?”
两人目光相撞,以言语为刀枪,互不相让。
对峙良久,薛恕忽而嗤笑一声,眼底带出几分讥讽,又似悲凉:“殿下果然是翅膀硬了,用不上咱家了。”
说完,垂下首去,在他颈侧重重咬了一口。
殷承玉疼得皱起眉来,却一声未吭。
薛恕复抬起头来,唇上犹沾着血,却与他耳鬓厮磨:“殿下疼么?”
“不疼。”殷承玉白着脸,不肯示弱。
薛恕也不知信了还是没信,沉沉笑了一声,压着声音道:“殿下记住这感觉,只有咱家能给你。”
说完,他将请立太子妃的折子收入袖中,施施然走了。
……
薛恕自梦里挣脱醒时,只觉得心里一阵惶然。
仿佛有某种他拼命要抓在手里的东西,正在缓慢而坚定地流失。
他不顾一切的想要抓紧,却反而流失得更快。
而他除了满心怒火,无计可施。
薛恕起来喝了两盏凉茶,才驱散了心头萦绕不散的仓惶。
他摸了摸侧颈的伤口,才定了心神。
殿下咬他时没有留劲,伤痕颇有些深,过了一晚依稀还能摸出完整的牙印来。
但他并不觉得疼痛,只觉得安心。
梦与现实是相反的。
梦里他与殿下背道而驰,渐行渐远。
可现实里,殿下待他再好不过,而他也绝舍不得让殿下那么疼。
薛恕用过早膳后,便出宫去了诏狱。
昨日刑部已经审理了孙家的案子,虽还未最终定案,但结果大家都已心知肚明。唯一有待商榷的不过是高远的处置罢了。
高远经营多年,又有高贤支持。树大根深,要动他也急不来。倒是之前那几个和孙淼一道被关押在诏狱的书生,可以提前从诏狱里接出来。
在刑部大牢里,总比诏狱要安全。
还可以顺道杀杀东厂的威风。
薛恕带着西厂的人浩浩荡荡到了诏狱,向东厂讨人。
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