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这么简单就接受了自己,贺山有些不知所措地应了声,脸上的笑容险些收不住。
姐弟重逢相认,谁都没有问起对方的过去几年间都经历了什么。
想也知道,这样的世道里活下来,都不容易。
多问也只是徒添伤感。
叙了一会儿闲话,应红雪见着天色不早,嘱咐他好好养伤,便与贺山先行离开。
出了营帐走远,贺山才小心翼翼地开口:“我这两日打听到……西厂的人,都是宦官。”
而薛恕正是西厂的千户。
应红雪斜他一眼,并不见多在意:“太监便太监,能活着便已是幸运,哪管得了那许多。”
当初她杀了山寨的大当家,下了山后也曾回鱼台寻过薛恕,只是并未找到人。后来几经打听,倒是寻到些似是而非的消息,说是随着漕船船南下了,
大燕两京十三省,以她微薄之力,根本无力去寻,也只能在诵经时,替他念一段经文祈福。
后来世道愈发艰难,死于饥荒的人越来越多,庵里的日子也越发艰难。她那时随着高幼文四处为死人超度,不过是想借着“佛母”、“圣女”的名头多赚些法金,没想到后来信徒越来越多,红莲教的名头也越来越响,逐渐变了味道。
她读过书,自然知道红莲教再这么发展下去,官府是绝容不下的。
以防万一,她才特意改名换姓。这样万一日后出了事,官府查不到她的来历,也不至于牵连到薛恕。
她从未想过姐弟二人还会有重逢之日。
能活着便已是上天眷顾。
贺山见她并未难过,这才松了口气,笑起来:“也是,以后咱们可以生两个崽儿,一个记在薛恕名下,替他养老送终。”
应红雪停住脚步,定定瞧着他。
贺山有些紧张地和她对视。
“你倒是会打小算盘。”应红雪抬脚踢了他小腿一下:“累了,背我回去。”
见她并未生气,贺山心头的紧张散开,脸上又露出笑,蹲下身背起她,稳步往营帐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大狗勾:????我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