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殷承璋还是殷承璟,上一世的经历早已经注定他们只能是敌人,而不是兄弟。
但殷慈光不同。
或者说,他以为会不同。
殷慈光与他对视,目光不经意扫过侯在远处的薛恕,嘴唇动了动似想问什么,最后又压了下去。
他错开眼,嘴角勾起个极淡的笑容:“怕是要让殿下失望了,我与旁人也没什么不同。”
殷承玉缓缓皱起眉,凝视着他,他觉得殷慈光言不由衷。
只是殷慈光显然不愿开口,他再多说也是无益。
“希望来日我们兄弟不会有兵戈相见那一日。”话落,殷承玉与他擦肩而过。
殷慈光望着平静无波澜的湖水,没有回头。
许久之后,他方才转身,往乾清宫的方向去。
隆丰帝刚醒,瞧见他后含糊不清地开口,问他去了何处。
自从那日中风之后,他的身体便一日比一日虚弱起来。明明汤药都用着,但病情却没有丝毫好转,甚至脑子都开始有些糊涂了。太医院的太医轮番来看过,却始终找不到病因,最后只能将之归结于隆丰帝早年被掏空了身体,以及服用丹药太多。
因为身体越来越差,隆丰帝对殷慈光也愈发依赖,殷慈光一会儿不在,都要遣人去寻。
殷慈光接过宫女手中的汤药,亲自伺候他喝完,又点了安神香哄着他歇下,方才从寝殿退出来。
高贤揣着手迎上去,低声同他道:“三皇子下午去了咸福宫,之后便回了皇子府。如今府外瞧不出来,但里头实际已经戒严了。”
“继续盯着,一旦三皇子动手,便趁着皇子府防卫空虚之时,让人去接触姚氏。”
“是。”
自囚雪浮廊回来之后,殷承玉便去了弘仁殿处理公务。
只是他明显有些神思不属,批着批着,笔便顿住了。
薛恕绕至他身后,将他手中的毛笔抽出来搁在笔架上:“殿下若是累了,便歇一歇。”
“是有些累了。”殷承玉将文书扔回桌案上,身体往后靠在他身上,疲惫地叹出一口气:“孤真心敬他为兄长,并不愿同室操戈。那个位置便如此诱人?”
可他坐上去时,只觉得肩上沉甸甸担着责任。
若不是他自小被当做太子教养,早已经习惯了肩上的重担。真让他选择,他倒宁愿做个闲散王侯。
将头靠在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