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干净,伤者也被带下去医治,番役们褐衣染血,持刀分立两侧,
薛恕擦净刀刃血迹,回刀入鞘,亲自去迎在旁观战的殷承玉。
“臣幸不辱命,乱党业已伏诛。”
殷承玉着绛紫四爪蟒袍,衣摆未染半点血尘。他上前一步将单膝跪地的薛恕扶起,道:“随孤去瞧瞧父皇,外头这般大的动静,也不知是否惊扰了父皇养病。”
嘴上这么说着,实际却半点也不担心。
隆丰帝如今是死是活,都已经不重要了。
殷承玉欲收回手,却发觉薛恕反手抓住了他的手。他睨了对方一眼,拇指指尖在他手腕内侧轻划,漂亮的凤眸眯起来,无声道:松手。
手腕上的痒钻进了心里,薛恕舔了下齿列,顺从松开了手。
手掌按在刀柄上时,指腹意犹未尽地摩挲了一下刀柄纹路,冷,硬。不如殿下的手细腻软滑。
两人之间的小动作不过一眨眼的事,无人注意到二人之间暗涌,只见太子当先走在前方,而薛恕则按刀落后半步随行,便是东宫的侍卫统领赵霖都得往后排。
瞧着倒是仁主忠臣。
三四天内被软禁两次的朝臣们听闻外头动静平息,小心翼翼从偏殿出来时,就瞧见了这一幕。
众人面面相觑:当初是谁说太子与薛督主有嫌隙不合来着?
简直一派胡言!
殷承玉行到乾清宫前,一众朝臣纷纷行礼,而后便跟在了后头,一窝蜂涌进了乾清宫里,探着头往内张望,心里都在揣度着如今内里是个什么情况。
身为太子,殷承玉当仁不让最先进殿。
只是到了内殿门前,才发现门上落了锁,内殿里更是静悄悄听不到什么动静。
殷承玉面上现出愕然之色,紧随其后的臣子们也惊诧万分议论纷纷。
不需要吩咐,薛恕便上前一步,拔刀砍断了锁头。
残锁落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仿佛砸在了众人心头。
殷承玉抬手将门扉缓缓推开,屋子里一片漆黑,还隐约有血腥味散出来。
此时小声的议论声已经停了,众人心中都有了不好的猜测,气氛一时凝滞下来。薛恕倒是一如平常,动作自如地入内,掏出火折子将屏风左右两侧的落地灯盏点燃。
黢黑的内殿有了光,众人也终于看清了内殿的景象。
屏风后隐隐有个人影躺着,露出来的明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