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这么一番,竟就为了这么个要求。
殷承玉有些啼笑皆非,但瞧着他打成结的眉头,还是抚了抚他的眉心,缓声安抚道:“朕日后没有子嗣,这江山只能交给岄儿。他聪颖机敏,这一世又不曾因颠沛流离长歪了性子,若好好教导日后做个守成之君绝无问题。朕很放心他。”说到此处,他顿了顿,见薛恕直勾勾盯着他等着下文,方才斟酌着用词道:“……但朕不放心你。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做了他的武师父,自小培养出感情了,日后……日后便是朕有个万一,不需朕嘱咐,岄儿也会多照应你。”
这是他已经考虑许久的问题。
上一世他守皇陵时败了身体早早驾崩,虽然留了薛恕一命又任他为辅政大臣,但殷承岄一向不喜薛恕,薛恕又是这么个性子。想必他走后那些年,这二人相处是不太和睦的。
自古以来年幼的帝王与权臣,到了帝王亲政的年纪,总是难免会有一番厮杀。
上一世的许多事薛恕不愿意说,他也没有追问。但许多东西即便薛恕不说他也猜得到。
这一世他虽避免了守皇陵的命运,身体也十分康健。但容妃和殷慈光的死总叫他心底不安,害怕既定的命运会以另一种方式到来,所以总想多做打算。
他打算得周全,却不料薛恕并不领情。
在他提起“万一”时,薛恕表情霎时变了,下颌紧紧绷起,手掌如铁钳一般钳住他的手腕,恨声问道:“殿下还想再扔下臣一次吗?”
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殷承玉意识到什么,正欲开口,却被他俯身恶狠狠咬住了唇。方才残余的温情缱绻眨眼间便被狂风暴雨席卷,收敛爪牙蛰伏的猛兽破闸而出,动作间再没有任何温柔怜惜,蛮横粗暴,带着浓重的惩罚意味。
唇齿间尝到了鲜血的咸腥味道,脆弱的喉。结亦被野兽凶狠咬住,留下鲜红的齿痕。
殷承玉想要起身,双手却被钳制着按在头顶,越发动弹不得。
他擅骑射,并不是文弱书生,但此时他才发现疯起来的薛恕力道大得惊人,一只手便可将他禁锢。
双方力量悬殊。
“薛恕!”殷承玉重重在他唇上咬了下,趁着他吃疼退开时,才获得了喘息的机会:“松开……朕!”
薛恕红着眼抵着他的鼻尖,眼底映着他恼怒的面孔,手上的力道半点没卸:“不会有万一。”
殷承玉一愣,挣扎的动作也慢了下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