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不知廉耻的,在外流落数年才被寻回,名节早就坏了,却还终日于人前抛头露面,跑去官媒衙门里做什么画师不说,成日不是出去与人投壶,便是扮作郎君去踢蹴鞠,与男子们厮混一处……什么大儒书香门第,这都是什么教养?”
云氏冷笑:“我若是那吉家老夫人,早将这等败坏门风的东西逐到庄子上去了。白白生了一张好脸,连个像样的亲事都捞不着,还有甚颜面活着!”
“可不正是这个道理……偏偏不止吉家老夫人糊涂荒唐,就连永阳长公主也对她另眼相待,真是蠢人有蠢福……”
“谁道不是呢,永阳长公主百般纵着她,顺着她的意将她塞去了官媒衙门做画师不提,就连长公主府上的那位义子,满京城谁不知正是长公主替她养着的童养婿!每每听到旁人拿此事打趣,我便觉着曹家的脸也连带着被这等人给丢尽了!”
“古往今来只知有童养媳,还未曾听过哪个女子养童养婿的……这脸真真是丢进护城河里去了!”
“说到底,长公主也是心知肚明,这样的名节败坏之人没有人家肯要……”
这些背后之言吉家姐妹二人自是无从得知,但于衡玉而言,猜也猜得到了,倒也不必特意听来污耳朵。
“得亏小玉儿来得及时,否则我这手今日怕是要断了。”宁玉屏退房中下人,拉着衡玉在榻中坐下,玩笑着说道。
衡玉手中捧着阿姐递来的茶盏,却笑不出来。
阿姐样貌生得温婉可人,性子也好,总是擅长苦中作乐。
“今日我来,是有一件要事需同阿姐说。”
“要事?”宁玉看着妹妹,握着茶盏的手指收紧了些许:“可是……幽州那边的消息吗?”
衡玉点头,压低了声音道:“曹观亭在幽州养了房外室。”
“啪!”
宁玉手中茶盏跌落,在脚下摔得粉碎。
衡玉怔了怔。
所以,纵然曹观亭那货及曹家上下在她眼中已经烂透了,可阿姐却还是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对其心存不舍吗?
正想着得说些什么好让阿姐清醒一二的话,只见自家阿姐不可置信地掩口,低低惊呼出声,“天爷,竟……当真有这等好事?!”
衡玉:“……?”
下一刻,就见阿姐伸手指了指房梁,温婉的脸上难掩兴奋地问:“小玉儿,按流程来,阿姐是不是应当先上个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