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自顾不暇,对收复失地未曾报有希望——
谁也没想到,因平叛晋王之乱封侯的营洲节度使萧牧,却于三年间先后收复五城。
而今,这场历时三年的收复之战终于结束了。
天色将晚之际,年轻的将军站上了千秋城的城楼。
印海跟在其身侧,思绪有些飘远。
三年前在此战死的守将陆秦,和他一样都是与将军并肩作战过的好友——当年陆秦身首异处,唯有那面染了血的大盛军旗留了下来。
萧牧亲自将那面军旗重新插入了旗台之上。
晚风拂动沾染着陈年血迹的旗帜,印海念了句佛:“今日夺回此城,故人魂魄安矣,夙愿得偿,可登往生了……”
当年陆秦守此城,保下了一城百姓。
今次将军夺回此城,亦是兵不血刃。
此城两番易主未见血光,倒像是有神佛护佑。
思及此,印海的视线落在那道挺阔的背影之上。
当夜,萧牧留下人手交接千秋城事宜,自己则带着一行兵马回到了营洲大营。
早等在此处的军医严明气得正骂人。
“……你们怎能让将军亲自前去试那什么飞天鸟!简直是胡来!”
“将军如今这情况,若出了差池算你们的还是算我的!”
萧牧身边的几名心腹亲兵被骂得抬不起头来。
也就印海还敢回上一句:“军令不可违,严军医骂我们又有何用?”
严明黑着一张脸继续处理伤口。
他当然知道真正该骂的是谁,可他……这不是不敢么!
“苏先生所赠玄翼尚未真正施用过,我若不在,人心不定,何谈其它。”伤药按在肩膀的伤口处,身形笔直坐在那里,光裸着挺阔上身的年轻将军眉头也不曾皱一下,然轮廓英挺俊朗的脸上早已冷汗密密。
严明张口还要再说,到了嘴边却又忍住。
另一边,审讯暗室中,被带回来的璇浦正迎接着王敬勇的铁拳问候。
王敬勇生得高大威猛,平日又是军营中的操练狂人,一拳砸在脸上,便叫缚在拷问架上的、五大三粗的璇浦头脑嗡鸣眼前发黑。
“把解药拿出来饶你一命!”
“什么解药不解药的,我不知道!”
“还敢嘴硬!”
……
“将军,那厮不肯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