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番我外出,竟偶然发现了疑似他们在营洲附近暗中活动的痕迹,二十多年了,他们竟还在吗……”
“如此我更该走了。”
“至于去哪里……”程平灌了口酒,杂乱的胡须上也沾了酒水,“且走且看吧。”
言毕,起得身来,袍子上沾满了泥土草屑也不理会。
要去向大娘子辞行了。
而辞行之后,他还要去见一个人,履行自己的承诺。
……
午后暖阳下,院中秋千旁,少女靠在一把摇椅内看书,膝上覆着条软毯,杏色衣裙下藕色绣鞋鞋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晃着。
少女姿态放松随意,精致眉眼间亦有几分在女子身上少见的风流之姿,院中女使纵是日日得见,此时也忍不住想要再多看几眼,福身之际,声音也愈发柔和地道:“吉画师,蒙校尉家中的一位旧仆名唤程平的,想要见您一面。”
“程平……”衡玉似乎思索了一瞬才想起此人是谁,“哦”了一声后,随手将书放下:“我去见一见他。”
“不必吉画师去见,婢子将人带来便是。”女使笑着道:“侯爷让人吩咐过的,若有客来寻吉画师,请入府中即可。”
衡玉略怔了怔,片刻才点头:“如此便有劳了。”
很快,程平便被女使带了过来。
衡玉仍是坐在藤椅中的,程平近了她身前,二话不说先跪了下去,叩了一首。
衡玉朝他看过去,语气很和煦:“平叔回来了。”
“是。”
“可见到佳鸢娘子了?”
“是。”程平道:“故而前来同吉姑娘道谢。”
少女的视线落在他肩上的包袱之上:“平叔是要离开营洲?”
程平再应一声“是”,道:“这些年留在蒙家只为寻回姑娘,而今履行罢对吉姑娘的允诺,在下便要离开营洲了。”
他还记得,这小姑娘说过,只要他回答一个问题,虽然他思虑之下总觉得这个要求有些蹊跷——
但横竖也不过只是一个问题罢了。
可他万万没料到的是……
“哦,那你兴许是不能走了。”那小姑娘心血来潮般道:“我改主意了。”
程平抬头看去。
摇椅上的少女坐直了身子,打量着他,似笑非笑地问道:“此前我记得你曾说过,便是做牛做马也是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