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行了,不必多说多费心了。”苗娘子将被方氏握着的手抽出,神情冷漠道:“我今后再不想与你们有任何瓜葛,你们也休想再从我身上谋得一丝一毫好处了——”
她不给方氏再开口的机会:“我今日来,是要取走我的东西。说来,婶娘去年立春时从我这里借走的三十两银子,也该还了吧?”
方氏脸色一阵变幻,最终做出为难之色:“你是知道的,庆江他在书院里读书,处处都少不了银子打点……婶娘一时当真拿不出这么多银子来,但婶娘保证,待庆江日后考取了功名,定会加倍答谢你的。”
“考取功名?凭他县试第一场都考不过,还是凭他打肿脸充胖子,假装家中富有,挥霍钱财结交狐朋狗友?”
方氏当即变了脸色:“读书人哪有不交朋友的?他在书院里的难处岂是我们能想得到的?”
苗娘子看着方氏,此一刻甚至有些怜悯了。
“就因他是男子,便可以读书识字,坐享其成,不问家中艰辛,每日读上两页书,写上几个大字,就是莫大的辛苦,绝顶的难处了?甚至他只是一滩烂泥,婶娘还是要将他捧成天上星——就仅仅因他是男子?”
那“烂泥”二字,如一根利刺扎进了方氏心口:“少婷,你这做姐姐的,怎能这样说庆江?”
“他当初进书院的束脩都是我帮他送的,见他这般无用,且毫无长进,我竟还不能说句实话了吗?”
“你……”方氏红了眼眶,眼神仿佛无比失望:“婶娘从前真是看错你了!”
“婶娘一直将我看作任劳任怨,说什么信什么的傻子,且觉得一辈子都该如此,的确是错了——”
“够了!”苗母气得已是浑身发颤,双目发红:“……当初王家事了之后,我就该将这扫把星绞了头发,送进尼姑庵里去的!若我那时能狠下心来,庆林也就不会被她害死了!”
“王家事了?”苗娘子倏地攥紧了手指。
这才是她今日来此的真正目的……
否则,她当真不愿再回到这个地方,再看这些人一眼,再和这些人多说半个字。
“所以,和王家的亲事、不,那一桩桩亲事都另有内情在,所谓克夫,从头到尾都是母亲拿我来换取好处的结果对吗?”她定声问。
“是又如何!”苗母死死地瞪着她:“能替庆林攒些家底,那是你的福分!”
方氏听得心惊肉跳,急声道:“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