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也与阿翁有关?
再问旧时白神医都说过什么值得留意的话,杨福已记不起其它。
衡玉便唯有问:“神医走时,都带了些什么东西?”
既然神医的“身后事”交给了杨福,那么即便是在整理“遗物”时,应当也能留有些大致印象在。
果然,杨福的印象还算清晰:“神医走时没带太多东西,是走着离开的杨家村,身上只背了一只包袱,还有一个……”
说到这里,杨福似有些不知怎么形容,伸手比了个小半人高的长度:“怀里抱着一个长长窄窄的木匣子……”
衡玉:“画匣?”
“对对,应当就是了!神医之前屋子里挂着幅画很显眼,之后我收拾东西时,的确没再见到了!”
衡玉眼前陡然闪过诸多旧时画面。
画……
神医并非爱画之人,爱画擅画着是她阿翁。
而阿翁不仅喜欢交友,还极喜欢作画赠知己。
阿翁好像是赠过一幅画给白神医的……
凝神回忆之下,衡玉脑海里重现了一幕场景——
那年在神医家中小住,正是春末夏初交替之际,午后药园里的葡萄架下,她腿上抱着神医养着的一只狸花猫,趴在石桌上打起了瞌睡……
阿翁那时便是在作画。
她是被阿翁和神医的说话声吵醒的。
‘我可不懂画,这画中是个什么讲究?’
‘此处乃是……’
‘哼,我又没去过……’
‘所以画给你瞧瞧嘛!无妨无妨,来日你我可结伴同游……’
‘那就这么说定了!’
‘……’
衡玉一瞬间仿佛回到了那年的葡萄架下,看见了那两位说笑的老人。
可她纵然记忆绝佳,然而所谓过目不忘,也尚需留神去记,彼时她昏昏沉沉初醒来,那番对话的关键之处便也是模糊的。
但至少可以确定的是,阿翁那时和白神医约定了要去某地同游——
故而白神医的“独自赴约”,或许赴的便是与阿翁的昔年此约!
而约定之地,多半就是阿翁画中所指!
“杨叔可记得那幅画中画的是什么?”
杨福苦思冥想片刻,还是道:“这倒是丝毫记不起来了。”
他本就不通书画之流,自也不会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