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玉却是摇头。
“神医性情古怪,且出家隐居多年,说不准当下是否还愿意再牵扯进这些尘事之中——”
“那……”
“且也无需如此麻烦。”衡玉道:“直接将人绑来即可,省时省力,一切等见到人之后再说。”
“?”严明张了张嘴巴。
这合适吗?
毕竟有求于人——
“甚妙!此法甚合我那师侄的脾气!”印海赞成道:“我这便去安排此事。”
严明:“……行吧。”
印海走出药圃,望着那轮朝阳,手持佛珠念了句“阿弥陀佛”,自语般感慨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师父当年命我下山助贵人救世,果真处处皆有机缘在。”
药棚前,衡玉缓缓松了口气。
虽说时间紧张,但至少那些不确定统统已被排除,无论如何,白神医的下落终于明确了!
能做的都做了,接下来只需等消息即可。此一刻的她,是尽力之后的安定和放松。
“多谢吉姑娘!”严明躬身深深施礼:“此番吉姑娘相助之恩,严某必当铭记于心!”
“严军医不必言谢,举手之劳而已,其它的也没做什么。”衡玉道:“纵然勉强谈得上相助二字,那也是因为他值得——”
因觉得对方值得,而尽自己所能去帮一帮——
少女神色坦荡,仿佛在同他探讨“得道者多助”的真谛,这叫严明一时竟觉若只将对方此举归于儿女情长,反倒太过局限狭隘了。
“侯爷这两日如何?”衡玉此时问。
她已有数日未曾见过萧牧,一是忙于复原阿翁的画。
二来,也是心知他的身体每况愈下,她若再去打搅,他少不得还要打起精神强撑着应对——若明知如此还要过去看人遭罪,未免多少有点不是人了。
“不太妙。且方才还让印海来朝我讨猛药,说是明晚要去裴府赴宴,不可叫人看出异样!如此将性命视作儿戏,吉姑娘,你说这像话吗?”严明憋了一肚子气,此时摆出要让衡玉评理的架势来。
心知严军医心中苦楚,出于安慰,衡玉点头:“的确不像话。”
“吉姑娘能否帮我劝一劝他,叫他安分些时日,好歹留一口气撑到白神医过来!”
衡玉犹豫了一下,带些试探地看着严明:“不然……还是给他吧?”
“?”严明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