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死相逼,才迫得杨福叔不得不透露您的下落,此事怪不得杨福叔。”
杨福暗暗大松一口气,干笑着看向白神医,嘴拙地道:“先生,您看这……吉姑娘她也是救人心切,事出有因……”
“行了!”白神医皱眉看着他:“你跟我过来!”
见他转身离去,杨福忐忑地跟上去。
白神医走出了数十步远,方才停下来。
杨福摸不准他的心思:“先生,我……”
白神医看了一眼身后,确定萧牧等人瞧不见自己了,忽然绽出欣慰笑意,拍了拍杨福的肩膀:“你小子干得不错!”
若非如此,他岂有今日这般舒坦的日子可过?
只是方才人多,萧侯又在,他总不好表现得太不值钱不是?
“啊?”
杨福这厢摸不着头脑之际,衡玉为打破这怪异的气氛,若无其事般向裴无双几人问道:“这夺仙灯……是如何夺?”
“这个啊,是营洲每年都有的上元习俗,瞧见那擂台上的梯架了吧,谁能爬到最高处,取下那赤雀口中的丹书,谁便能得此仙灯——喏,你瞧,就是那盏!”
顺着裴无双所指的方向看去,只一眼,衡玉便被那灯架上挂着的花灯吸引了去:“这是……皤滩花灯?”
“皤滩花灯?”裴无双细瞧了瞧:“每年的彩头都不同……今年这个,瞧着倒也精巧,可是有甚讲究?”
“自然是有。”衡玉道:“这皤滩花灯又称无骨花灯,与寻常花灯不同,其通体没有骨架支撑,灯面灯孔皆是针刺刀凿而成……单此一盏珠兰灯,至少便要耗上半年之久才能制成,确实当得起仙灯二字了。”
她曾在长公主府上见过此灯,是地方官员进献的贡品。
“半年就做这一盏灯啊。”裴无双叹道:“这些匠人倒也真是肯花心思……”
“喜欢吗?”
身侧忽然响起询问声,衡玉转头看去,便见萧牧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侧,视线看向那盏花灯。
衡玉那杂乱的心情已平复些许,闻言下意识地看向那梯架,认真权衡了一下,很有自知之明地道:“太高了些,我不擅长攀爬——”
“……”萧牧转头垂眸看向她。
为何非得自己去爬?
便不能看看身边之人吗?
萧牧这道话音刚在心中落下,便听裴无双道:“哪里用得着你去爬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