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儿摆反了!”
大柱“嘿”地一声笑了:“没有反,正该如此。”
“那新郎官可知,今日谁的衣角在上,那往后便是谁要压对方一头的——这夫妻之间,不是东风压倒西风,便是西风压倒东风,新郎官想做哪阵儿风?”喜娘笑着问。
“我哪儿阵风也不做。”大柱看了眼吉吉,笑得有几分傻气:“夫妻间,该是相互敬重爱重的。但吉吉嫁到我家中来,必多有不适应之处,初来乍到,这对她本就不公,纵然让她压我一头,那也是应该的。”
吉吉听得抿嘴笑了,心中方才那些顾虑顿时消散了干净。
有些事计较起来总要显得矫情,但有人懂她所懂,提早清除了这些糟心事,她便无需再“计较”了呢。
“听听,听听!咱们这新郎官真真是个善解人意的!你们做男子的,都该好好学学!”
“大柱,你这才成亲头一日,竟已是个妻管严了!”
一些军中的弟兄起哄笑着问:“你就不怕日后被嫂子欺负?”
大柱笑着看向身侧之人:“吉吉不会欺负我的!”
吉吉透过团扇缝隙去看他,小声道:“那可不一定呢,且看你表现如何了……”
“大柱,要我说,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让新娘子在上,你在下,就不怕累着弟妹么!”人群中,有军中粗人大声说道。
吉吉没听懂——怎么就累着她了?
喜房里已是哄笑声一片,不少大小娘子们红了脸颊。
“阿衡,这关把得不错呀……”顾听南看了眼红了脸的少年新郎,又看了眼乐见其成的蒙家父母,低声称赞道:“这女婿挑得甚好,甚好。”
衡玉笑着喟叹道:“的确是挑出来的。”
若有可能,她希望日后女子皆能得到公平对待,所谓如意郎君,无需去挑,而是理应如此。
很快,新郎官便被拉去了前堂吃酒。
身边突然没了人,吉吉仍举着扇子,听着耳边女眷们的说话声,便多少有些不适应。
此时,一只手轻轻落在了她肩膀处,有道温柔的声音道:“弟妹,我在这儿呢。”
是佳鸢的声音。
“吉姑娘也来了,大家都在呢。”佳鸢又小声说道。
姑娘来了!
吉吉将扇子轻轻移开些许,目光在人群中搜寻了片刻,便对上了少女一双含笑的眼睛。
四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