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想’?”萧牧好笑地看着她,旋即道:“若果真有那一日,倒少不得要请你来军中做军师。”
衡玉佯装戒备地看着他:“怎么,你想拉我一起造反?”
“不是盟友吗?”
“那是报私仇的盟友——”她认真盘算道:“造反,那可是另外的价钱。”
萧牧倒也大方:“那到时你来开价就是。”
衡玉明白,二人言辞间虽是谈笑,但他心中却比任何人都不希望会有那么一天。
若果真如所说这般轻松,那日便不会如此干脆地拒绝晏泯的提议了。
诸多世事非人力可以左右,但总要先尽了人力再说,哪怕这人力,需要用性命去尽——纵观古今,这世间,与史书之上总是需要有这样的傻人。
衡玉下意识地看着身侧的那个傻人。
在遇到这个人之前,她从来不知可以有人将家与国,分得这般清楚。
她虽也自认还算理智,但到底只是嘴上说说,且与他所处的位置截然不同——
他的家仇就只是家仇,从不曾有过半分混淆,他对最高位置上的那个人心中不会无恨,但却依旧愿为江山安定洒尽热血。
若说唯一的混淆之处,那便是,无论是家仇还是所肩负着的国之重责、北地重担,他都牺牲得太多了。
“侯爷,你不怨吗?”她忽然轻声问。
“怨。”萧牧没有犹豫。
“那何故如此坚守?”
衡玉觉得,若比起惨来,她是远不如他的。
家中世代皆为忠臣,洒了不知多少热血,却换来家人尽受冤而死,至今还背负着反贼之名,自己都没家了,还哪里来的心情要去护住天下人的家呢?
她甚至想,若她是他,大抵要连这世间也一并怨上了,至少是不会再喜欢这世间了。
“我幼时便曾在父亲面前立誓,毕生要护大盛江山安稳。父亲说,时家所效忠的非是某个位置,更非某个人,而是大盛疆土。”
忆起旧事,他声音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惭愧落寞:“年少顽劣,心性不羁,曾答应父亲过许多事,都未曾做到。若是可以,此一桩,我想要守诺。”
其他事他不敢下定论,但于守护大盛江山此一事上,他相信,父亲至死也不会有悔。
“此诺侯爷守得很好。”衡玉看着他道:“纵日后所行之道看似有异,但我想若时伯父在天有灵,也会赞成的,因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