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未有特意提及。”萧牧道。
“那也没说不准我去吧?”
“母亲——”
萧夫人抬眉:“怎么,翅膀硬了,莫不是嫌母亲粗鄙,上不得台面,去京师长见识也不愿带上母亲了?”
“岂会。”萧牧道:“只是此去长途跋涉,舟车劳顿——”
萧夫人打断他的话:“母亲这身子骨儿你还不清楚?一年到头,我可是连场风寒都不得的!”
衡玉忙提醒:“伯母,这话可说不得。”
这可是门玄学来着!
萧夫人恍然:“是是是……一时口误,口误。”
说着,又瞪向萧牧:“这些年我都没怎么出过这苦寒的北地,就窝在这小小一方定北侯府里,如今好不容易有机会去京师转转,你连这点事情都不肯答应?”
萧牧一时无言。
来之前他想过母亲的诸多反应,却未曾想到骂也不骂,便以此等态度要随他进京。
而这般反应,远远要比骂他几句,来得更叫人窝心。
“阿衡,你来评评理!”萧夫人看向衡玉。
衡玉心中颇为难,面上笑着道:“伯母,这天下之大,好去处不止在京师,伯母若想出去走动,我那儿有本各地杂记,其上有好些诗人名士笔下的好山好水,远比京师要值得一游——”
“阿衡……”萧夫人看着少女,霎时间红了眼睛:“连你也嫌弃伯母吗?”
衡玉顿时摆手:“伯母误会了,晚辈绝无此意——”
“绝无此意,那就是答应让我同去的意思了,对吧?”萧夫人拿帕子攒了攒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目含期盼地问。
衡玉露出此生最艰难的笑意,拿余光看了看萧牧。
对不起。
这个忙,她是真帮不了……
“你不答应也不要紧。”萧夫人像是突然想通了什么,斜睨着萧牧:“我自己有脚有腿的,犯得上求你么?大不了你去你的,我去我的便是了。”
萧牧彻底沉默了。
话已至此,他所谓的答应或不答应,已全无了意义。
他唯有道:“还有些日子,母亲或可再考虑考虑。”
至于其中的利害关系,母亲不会不知,他说得多了,反而会起相反的效果,只会让母亲觉得此行尤为艰险,愈发坚定要与他同去的决心。
“不必你说,我自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