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你快到京师了,便来接你回家。”少年走来,望着衡玉,澄澈的眸中写满了欢喜笑意。
他眼中仿佛只衡玉一人,也多亏了坐着的那尊大佛足够打眼,叫少年下一刻便客气而好奇地询问道:“阿衡,不知这位郎君是……”
衡玉便笑着道:“这位便是定北侯萧节使了。”
韶言眼中有意外之色,忙抬手施礼:“原是萧将军,是在下眼拙了。”
他从前只听阿衡在信中提起过这位萧将军,也听闻过这位萧将军年轻有为,但却未曾想到过竟是年轻到这般地步!
他方才,当真以为是哪家的郎君在此,是阿衡新交的好友……
萧牧坐在那里微一颔首,无甚表情地道:“你我初见,不知身份亦是正常。”
下一刻便见少年露出粲然笑意,再施一礼:“在下乃永阳长公主府韶言,耳闻萧节使威名已久,甚感钦佩。此番阿衡前去北地,又承蒙萧节使照料,实在感激不尽。”
萧牧面上愈发没有表情:“……理应如此,无需言谢。”
说话间,目光不着痕迹地扫了眼站在一旁的衡玉。
就这么由着旁人替她道谢吗?
“在下冒昧前来,多有失礼之处。”韶言的视线落在了棋盘之上,语气有几分歉然:“不知是否打搅到了萧节使对弈雅兴——”
“无妨。”衡玉也看了眼棋盘,扬眉笑道:“反正这局棋,我也赢定了。”
说着,便对萧牧道:“我便先告辞了,晚些再来寻侯爷下棋吧。”
她既有友人前来,再呆在此处,才是真的搅扰了。
“……”萧牧没说话,默默转了转头,并不看她,淡淡“嗯”了一声。
衡玉行了一礼,同韶言笑着道了句“走吧”,韶言点头,二人便离开了此处。
“阿衡,北地是不是尤为艰苦,你看起来清减了许多……我做了些你爱吃的糕点果子带来……”
少年温和悦耳的说话声隐隐飘进萧牧耳中,随着那声音渐远,萧侯爷抬手将手中的一枚棋子丢回了棋碗内。
而后,微皱着眉看着那棋盘,不屑地轻“嘁”了一声,道:“……怎就赢定了,大放厥词。”
一旁的近随十一悄悄看了眼盯着棋盘瞧的自家侯爷。
叫您看不顺眼的想来不该是这盘棋,亦或是吉画师的‘大放厥词’吧?
“人呢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