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后,燃起了一片火光。
是在烧纸钱。
离得太远,衡玉看不清那人的长相,但看身形,显然很年轻。
对方守在一旁,始终未发一言,直待纸钱燃尽,方才离去。
片刻后,萧牧和衡玉自假山后走了出来。
“侯爷可认得那人?”衡玉低声问。
萧牧摇头,看向对方离开的方向:“看动作举止,应当是个护卫,大约是替主人办事。”
“那会是谁?”衡玉思索着道:“定不可能是长公主殿下,长公主府每年今日都会于私下摆些祭拜之物,不会来此……”
她正是因为长公主府每一年从未落下过祭拜,才知今日是舒国公的冥诞。
“莫非,是晏泯吗?”她猜测道。
萧牧已来到石阶前,蹲身去查看了那些祭拜之物,目光定在了那只拔开了酒塞的酒坛上:“是父亲喜欢的酒……也许是他的故友。”
在这京师之中,父亲生前亦有许多好友,只是时家出事,为了不被牵连,明面上难免需要尽量避讳,各人皆有家室族人需要相护,此乃无可厚非之事。
时隔多年,尚记得父亲的生辰,还能冒险来此地祭拜,已是十分难得。
方才那人是受了何人授意,他也很好奇,但是追不得。
拦下对方固然不成问题,但他无法解释他身为萧牧,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那名蓝衣人轻车熟路地出了舒国公府,抄了小路离开安仁坊,一路掩人耳目地回到了闹市中,寻到街边停着的一辆马车,隔着车窗低声道:“郎主,都已办妥了。”
“那便走吧。”车内之人道。
蓝衣人应了声“是”,跳上了辕座,车夫遂驶动马车。
车内,一同出来办事的管事开口说道:“郎主,还有一事……今日听姑娘院中的管事婆子说,姑娘有意想要回城外庄子上小住一段时日,说是近来总想起幼时之事,想要回去看看了。”
对面坐着的人沉吟了片刻,才道:“她既想去,那便安排下去吧。”
“是。”
……
衡玉和萧牧将带来的祭拜之物摆好后,走进了那间几乎已被搬空的书房内。
字画瓷器等物在抄家时早已被清空了,此刻只一张翘头案上还有着几册泛黄旧书,布满了灰尘蛛网。
萧牧走近,拿去其中一册,果不其然,是父亲惯常爱看的兵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