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被内监呈上来的匕首,皇帝的脸色沉了下来:“你作何解释?”
浑身湿透的河东王嘴唇乌青地跪在那里,面上再没了半点嚣张之色,将头叩了下去道:“……是瑾一时大意!今早急着入宫向皇伯父请安,忘记了身上还曾携有此物!请皇伯父恕罪!”
“恕罪?你既不曾知错,又为何要求朕宽恕。朕方才听说,你出言辱骂定北侯时,声称规矩是用来约束外人的——”看着跪伏在那里的侄子,皇帝眼中明暗不定。
他的侄子,竟认为自己是这皇城的主人吗?
河东王闻言面色一白,立即道:“侄儿是被那萧牧激怒之下,才一时失言!绝无轻视宫规之意!”
他抬起头来,道:“皇伯父有所不知,那萧牧实在嚣张至极,全然不将侄儿与皇室尊严放在眼中,非但出手伤了侄儿的护卫,甚至还将侄儿溺于水中!”
皇帝闻言看向那名内监与东宫女使:“他所言是否属实?”
“回陛下,确有此事……”内监低声道:“但定北侯此举,乃事出有因……”
河东王闻言猛地转头看向那内监。
“什么事出有因!”河东王羞怒道:“他出手伤了本王乃是事实!”
说着,朝皇帝叩首道:“还请皇伯父替侄儿做主!”
“……”内监遂低下头去。
匕首之事,事关重大,容不得丝毫隐瞒,他亦不敢隐瞒。
至于定北侯之举,他自也当将事实言明,但若陛下无意深究,他也……没道理执意得罪河东王。
毕竟,此事也算是陛下的“家事”。
“月见,你当时是否也在场?”太子开口,看向了东宫女使。
“是。”女使道:“婢子从始至终都在,前因后果如何,看得再清楚不过。”
“那便说一说吧。”太子看向求皇帝做主的河东王,道:“说清楚些,才好让父皇为瑾弟主持公道。”
河东王闻言面色一阵变幻。
女使应了声“是”,已开口说道:“定北侯之所以对河东王护卫动手,皆因婢子送吉娘子出宫时,河东王半路相拦轻薄未果,便使护卫对吉娘子及婢子动手——定北侯出手,是为相救吉娘子与婢子而已。”
“什么——”坐在一旁未曾开口说过话的永阳长公主变了脸色,看向跪在那里的河东王。
河东王立时反驳道:“胡言乱语!分明是那吉衡玉勾引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