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转,又落回到阿衡身上。
真好啊。
她家阿衡,在做一件大事。
一件,极了不起的大事。
而她只是这般远远瞧着,便好像也站在了那耀眼温暖而充满希望的阳光之下。
……
但宫中的日子,大多数时间,难免还是孤寂的。
她的位份不高不低,住所不大不小,起初她会东走走,西逛逛,待日子久了,便没了兴致。
走来走去,所见也不过都是那些东西而已,日复一日,从无新奇。
她独自发呆的时间渐渐变多了。
再到后来,她最常做的事便是坐在廊中,看着宫墙下的那株桃树。
桃花开了又落。
眨眼间,她入宫已有六年了。
不同的是,在这第六个年头里,发生了一件大事——十五岁的嘉仪公主,成了大盛名正言顺的储君。
接下来的日子里,便是宫中的宫娥们,走路时的脚步好似都变得轻快了。
曙光之下,大家都蓬勃舒展,期盼着更好的未来。
立储大典后,身穿官服的阿衡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同她说——终于可以好好地睡一觉啦。
是啊。
这几年来,阿衡为立储之争而奔波操劳,无一日是轻松的。
但在这样的忙碌中,阿衡却一日比一日更加耀眼了——她从无退缩,从无疲色,甚至在一场场的激烈争议甚至阴私狠辣手段中,肉眼可见地越发坚定,乃至坚不可摧。
大树已经长成。
储君理所当然开始参政。
阿衡却不曾“功成身退”,依旧忙碌着。
而她那四岁的女娃娃,随着渐渐长大,愈发缠着娘亲,时常跟在阿衡身后,行走宫中。
皇后和嘉明公主都格外喜欢小晨微,于是多是阿衡去忙政事,她和皇后娘娘帮着哄娃。
这样的日子也挺开心的。
但莫名其妙地,不时总会觉得心中闷疼一下,钝钝的,像是被人忽然拿闷棍打了一记,像是在提醒着她什么,紧接着便觉得眼前事物皆黯然,好似提不起任何兴趣了。
她从来不去深想。
也从来不曾开口打听过关于他的任何消息。
但总会不经意间知道些什么……
譬如她知道,他在圣人登基那年,便回到寺中剃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