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晓兵轻轻把礼品放下,许大姐也小心翼翼地对老人说:“爸……这是咱市里民政局的同志,过来看你了。”
她喊了几声,老人才缓缓睁开眼睛,那目光无神黯淡,看了刘晓兵他们一眼,却没说话,只是眼神里似乎有一丝疑惑。
刘晓兵也赶忙说:“老人家,打扰您休息了,我们是来探望您的。”
陈四平插了一句:“对,我们是市民政局的,这次组织派我们过来,是因为市里有一个‘情系老兵送温暖’的活动,您是大功臣,是我们年轻人学习的楷模啊。”
虽然他是瞎编的,不过听他这样一说,老人浑浊的眼眸里终于有了一丝神采,慢慢舒展出一个笑容,费力地对着两人抬了抬手。
他应该是想要打个招呼,但虚弱的身体不允许他做出更多的动作,只这一个抬手,似乎就已经耗去了他很多力气。
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了一个模糊不清的声音,听不出是想要表达什么。
许大姐赶忙说:“他说的是谢谢,唉,这些年都是如此,自从那弹片卡在那里,说话越来越不清楚,最近这几年几乎已经没法说话了。”
“这么严重?”
刘晓兵不由愕然,神情也严肃起来。
许士光已经是个89岁的老人,身体各项机能退化都是正常的。
许大姐说他因为体内弹片导致无法说话,她说这番话的语气听起来很平静,但刘晓兵知道,那必然是一番很痛苦的漫长折磨。
“不能手术么?”
陈四平开口纳闷问道。
许大姐为难地摇了摇头,然后看了自己父亲一眼,便悄悄喊两人走出了房间。
刚才在早餐店的时候,许大姐就已经说过,她的父亲在1953年从抗美援朝战场回来,身上好几个弹片,差点当场就光荣了。回来之后,大大小小的手术做了好几次,到现在还有一块弹片没取出来。
而且她说,那弹片的位置距离脊椎太近,说是一不小心就会瘫痪,所以一直没敢取。
当时刘晓兵没想到情况会这么严重,现在看到许士光老人才知道,原来受那弹片的影响,他竟已无法说话了。
还有,看老人一直躺着,全程都没动,刘晓兵猜测,老人实际上已经行动吃力,甚至就在瘫痪的边缘了。
果然,许大姐走出来后,对两人说:“唉,有些话我不敢当着他的面说,实际上,这几年他不但不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