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你可别说了,日本人当年有多残忍,咱们这一路上翻阅史料也看得不少了,光说那些当年被关在日军监狱里的同胞们过的是什么日子,你就应该想到吕连长落入敌手,日子绝不会好过。”
“他们用各种酷刑折磨他,出了一口气,然后给了他一个痛快,至少他没有被羞辱折磨,在他自己的心里,他还是一条铁骨铮铮的汉子,为了维护自己的战友撤退,他尽了全力。他值得被后世敬重瞻仰,这样的英雄,如果不大白于天下,那么恐怕会永远埋藏在尘土里,那才是更大的遗憾。”
陈四平说到这,忽地扭过头来看着刘晓兵,“我突然有了一个想法,如果咱们找到了牛朝亮,咱们不如把他们的故事披露出来,整本书啥的,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些抗联战士当年的丰功伟绩和默默付出,这是不是很伟大的一件事?”
刘晓兵忍不住笑出了声,“你可拉倒吧,还出书,你瞧瞧咱们这找一个人有多难,找到现在也还没找到,出书哪是那么容易的事儿,你能写你写吧,我可坐不住。”
陈四平反倒扭捏起来,红着脸吭哧吭哧半晌才嘟囔道:“我哪会动笔杆子啊。”
“这不得了,唉,眼下先办正事要紧,咱们的时间可是不多,可后头还千头万绪没个准头,千万不能掉以轻心。”刘晓兵正色道。
“是!首长!”陈四平一本正经地行了个军礼,“可是咱们能做啥,咱们现在是在荒无人烟的深山老林里,林子里随便一棵树,岁数都比咱俩加起来还大。”
刘晓兵仰起下巴看了看头顶正在逐渐变得稀疏的树冠穹顶,正在偏西的日光把树叶镀上了一层明艳的红黄色泽,像是油画上的油彩。
他顺手把手里一直攥着的地图塞给陈四平。
“咱们刚刚翻过了一段山涧,在地图上有标示,如果我没猜错,那里大概就是黑瞎子沟的边缘地带,也是熊姥姥画出来的最后一个显著地貌特征,换句话说,咱们已经离开黑瞎子沟了,你看,连树都开始变少了。”
“所以接下来,咱们得靠自己往前走了。”
他咧嘴朝陈四平一笑,慢条斯理地说。
陈四平倒吸一口凉气,露出一个难以置信的表情来。
“我还以为咱们能一直靠熊姥姥的地图走到莽子河口呢,这地图居然只画到黑瞎子沟边缘为止了?”
“你以为呢。熊姥姥就没往这头走过,想啥美事儿呢。”刘晓兵白他一眼,手搭凉棚往前看了看,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