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在手上还有点凉意。
“你老来看这干啥啊,都过去多少年了,您还记着这事儿。”她状似埋怨地道。
赵得先果然不高兴了,板起脸来道:“你可懂个啥?要不是你老根叔他们几个,哪能有我咧,没有我,哪有你咧!”
赵春秀一拍大腿,哈哈笑出了声,“爹你每次都说这套话,一模一样。”
见老爷子虎着脸一声不吭,她赶紧拍了拍石柱上莫须有的灰,朝石柱拱手作了个揖,赔了不是,这才回身挽住赵得先的胳膊,用力捏了捏。
“爹,我错啦,这不是跟你开个玩笑嘛,知道您跟我老根儿叔感情好,逢年过节的都要来看他,我这才逗逗你嘛。”
赵得先这才缓和了几分,忿忿地嘟囔道:“都这么大了,还开玩笑,一点儿没个样儿。”
赵春秀也不在意,认真把石碑上的雾水擦了擦,才道:“您也不年轻啦,这河边也没啥人看着,您以后溜达就别往这来啦中不,前两天下雨,后道街上我张大婶就在这跟前儿摔一跤,到现在都没起来炕呢。”
赵得先眼珠子顿时瞪圆了,“你老根儿叔他们几个当年为了咱们屯子,被日本兵活活打死在了这河沿上,当年所有人都被日本兵的枪口指着不敢动,如今就算摔死在这,我也乐意,谁也甭拦着我。”
赵春秀对自己爹实在是太了解了,就知道这样劝说无效,只能无奈叹气道:“爹呀,你知道我今天为啥出来追你不,那是咱家小宝子知道张大婶的事儿,昨天晚上就念叨了一宿,说是要自己出来陪你遛弯,不然他不放心哩,你说他那么小小个人儿哪起得来,刚才知道你出门了,都急哭了,我这才哄他,说我来陪着你遛弯。”
小宝子是赵春秀的孙子,今年才五岁。
想到自己这个重外孙,赵得先脸色好看了不少,但是还是往前走了几步,伸手扶住了石柱,挣扎了几下,才幽幽叹了一口气。
“老了,老喽。老根儿啊,我也老喽。”
“指不定哪天啊,糊涂了,就把你们给忘了,到那时候啊,我可都不知道是啥情形啦,咱们村也就我们几个老家伙还知道这事儿,再年轻些的可啥都不晓得喽。”
“你们……可都得好好的啊。”
最后一句是哽咽着说出口的,含混不清,等赵春秀扭头去看的时候,只看到赵得先的白花花的胡子上挂着一串水珠。
也不知是不是雾气凝结成的露水。
到了嘴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