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挪走牛朝亮的坟是完全不可能的。
且不说山高路远,需要从端河村里把牛朝亮的遗骨挖出来火化,再带回伊春乌伊岭老河口,这个过程的艰难程度凭刘晓兵两个人根本无法完成。
更何况当年为了遮掩坟茔,端河村的人们把几个烈士的遗体全部深埋地下,还在上面栽种了四棵树苗用来标记,经过几十年的生长,如今这几棵大树的树冠犹如四把遮天大伞,地下也必然盘根错节,根系全都相互纠缠在一起,想要挖出来就更加难如登天。
因此在最开始的冲动冷静下来之后,就算是刘晓兵也不得不为接下来的安排挠头。
怎么将牛朝亮的事迹带回去,怎么上报给老河口的相关部门,又怎么追认牛朝亮为烈士……
实在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更何况这里不止牛朝亮一个人,除他之外,还有其他三个人,从所作所为来看,评为烈士也毫不为过。
他们当天住在了老卢家,刘晓兵为这事儿神思不属,连晚饭时候都在发呆。
陈四平夹了一块狍子肉,吃得满嘴流油,一抬头看见他只一下一下用筷子往嘴里扒饭,不禁皱眉埋怨道:“我看你一整天都在发愣,到底想啥呢?老卢给咱们准备了这么多好菜你居然看都不看一下?”
说着他目光往桌面上扫了一圈,暗道可惜。
端河村如今也算是小康了,除了靠山吃山,有计划地开采木材,村里人也搞了各种养殖场,专门饲养各色野味,在东北地区很有些名气。
今天老卢端上桌的狍子肉,大雁肉和河鱼,就全都是村里自己养殖的,加上老卢的手艺炉火纯青,真是烹饪得又鲜又嫩,让人吃得连舌头都要吞下去了。
“可惜现在还不到季节,羊肉还没到最好吃的时候,你俩要是冬天来啊,我那栏羊够你们吃一冬天,羊肉锅子又暖身又滋补,比这些玩意儿强多了。”老卢点了点装狍子肉的海碗,一脸惋惜地道。
陈四平注意力被他吸引回来,摆摆手道:“嗨,老卢你别转移话题,刚才你说牛朝亮的事你有想法,是啥想法?”
老卢一愣,吃了一块嫩滑q弹的鱼肚,砸吧砸吧嘴,美滋滋地道:“不是我说你俩,这大老远的来,满地找人,可是根本没想到怎么把烈士带回去,真是失策。”
说着抿了一口酒,才在陈四平急切的目光注视下慢条斯理地道:“我这主意严格说起来是个笨主意。咱们这村子不算太大,但是索性能证明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