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讲到了快十一点的时候,老人家才停了下来,神情略显疲惫,却依然很是兴奋。
“让老人家歇一会吧。”秦昊低声说道,刘晓兵点点头,他本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
在沉重的历史面前,似乎一切语言都显得过于浅薄。
他能做的,唯有铭记。
“也不知道那帮老伙计们现在如何了,是不是有和我一样变老,要都还是当年牺牲时的模样,那可不得了了,回头等我们见了面,他们还不得嘲笑我现在这副样子。”
钟老前辈自嘲地笑了起来,他指了指自己的腿,叹气道:“这条腿当年被美国鬼子的飞机子弹打透了,始终也没痊愈,每到阴天下雨就疼得厉害,现在坐久了就没知觉……唉,老了,不中用了。”
陈四平赶忙起身,扶起老人家活动,刘晓兵和秦昊秦明则是在家里四处找活,当得知他们住的房子有些漏雨,更是自告奋勇,找来了材料,开始修补屋顶。
一直忙到了下午一点多,才总算是做好了一切,在两位老人不住的感谢中,刘晓兵等人又给老人留下了一些慰问金,这才放心离开。
他们出门的时候,老人家身形笔直地伫立在门前,和刘晓兵等人挥手相送,一直到车子转角,老人家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当中,刘晓兵这才转过头来。
“这些老兵的精神面貌真的太好了,虽然都快九十岁了,这精气神就是不一样,身体也很结实。”
秦明也收回了目光,对刘晓兵时候:“你说得对,每个老兵的精神面貌都很好,但身体就不一样了。有一位姓陈的老兵现在住在养老院,因为年轻时在战场上受过很严重的伤,之后一直没有痊愈,已经卧床十多年了。”
刘晓兵一听,心里微微沉重,问道:“咱们接下来要去看望这位老兵么?”
还不等秦明解释,陈四平忍不住疑惑道:“他没有儿女吗?怎么住进养老院了?”
秦明说道:“陈爷爷是一位痴情的人,当年上战场的时候还没结婚,结果战争一打就是好多年,那时候通讯又不发达,等他回来的时候,初恋心上人已经另嫁他人了……所以,他就一辈子都没结婚,始终是一个人,自然没儿没女了。咱们的下一站,就是去看望他。”
刘晓兵感慨道:“为了初恋心上人,一辈子没结婚,这就是忠贞的人吧,对爱情,对民族,对国家。”
就连一向吊儿郎当的陈四平闻言也连连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