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罗夫逃入了密林。
如果让他逃走,那么,所谓的全歼等于是变成了一个笑话。至少上至军长安可曲,下至小兵都觉得不把那个该死的少将给逮住,实在是没脸向陛下在陈述战报时,安上“全歼”这个让人振奋的字眼。
“不许说话,继续前进!”上尉转过了头来沉稳地道,很快,整只队伍再次陷入了静默,犹如一群游戈在丛林深入的狼群,向着猎物飞快地逼近。
一行身心皆疲的人和马,正行走在那密得看不见那灿烂的阳光和碧朗的天穹的森林之中,他们就这么埋着头缓缓地前进着,哪怕是树上那美丽的不知道明的雀雁正在唱着欢快的歌。他们也提不起哪怕是一丝兴致去欣赏。
沉重的笋伐踩踏在那些沉腐和积淀了不知道多少岁月的腐叶与枯枝上,出了难听的吱嘎声,他们脚上那原本崭新而油亮的皮靴已经失去了昔日的光泽,只有那残留在上边的污垢。还有那些被石块和灌木给舌出来的破损处,在肆意地展示着它们那皮质的材质。
偶尔,一两只穿梭在森林之中的野兽。用它们那绿得妖异的冰冷寒芒,注视着这些陌生的外来者,在掂量了双方的实力之后,忍住了想把这些外来生物当成自己嘴中之食的**,悄然地退去,期待着,他们像无数在密林里生存的兽群一样,出现落单的机遇。
彼德罗夫就在这只队伍的中央,他那头梳理得一丝不芶的金此刻就像是那在沙漠里经历了狂风的野草,而他那原本漂亮下巴此刻也让他一直很讨厌的浓密胡茬所掩盖。
他的呼吸就像是那破洞的风箱一样难听而又显得无力,脚步沉重得就像是背上背负着沉重的木枷。疲惫与饥饿就像是两头可怕的猛兽。在他们的身体周围,在他们的灵魂深处,时不时地着凄厉的嚎叫,提醒着他们。
“该死,这将会是我毕生都难忘记的一次经历。”彼德罗夫抬起了头,望向那透过了斑驳的树叶掩映。射到了他脸庞上的阳光,一丝丝的温暖,让他有一种想要泪流满面的冲动。
看着自己那双脏得已经看不清掌纹的手,想到之前每天都能够洗上一个热水澡,泡上一杯红茶,偶尔还能够饮用美妙的烈酒,可是,这一切就在几天之前全变了。
每天不停地逃亡,在这该死的,不能明辨方向的密林里仓皇的穿梭,时时地警惕着那些可怕的东方军人的追捕,以及那些会在黑暗之中突然出现的猛兽的袭击。
他亲眼看到了一个优秀的哥萨克少校,被一头身长过两米的斑澜巨虎一口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