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兴奋。
他话音未落,一旁便有个粗犷的声音鄙夷道:“你懂个什么,那可是泰安公主,要是泰安公主肯招我做驸马,别说一个小娘们了,我老娘都肯送人!”
众人又是一阵狞笑,顾九却只觉得似被扔进冰水一般,浑身发抖,拼命挣扎道:“不可能,你们放开我,你们这群贼人,我要见秦峥,我要回去见他!”
然而她的力气哪里比得过那群土匪?不过瞬间便被重新摁在了地上,泥土脏了她的衣裙,沾染了她的脸颊,而那些恶臭的手……
她精心盘好的发早已散开,蒙着双眼的发带挣脱开来,光亮的刺眼,男人们下流淫邪的目光和动作,还有一旁浑身是血气息微弱的白术,让她双眸赤红,如泼妇般对那些人又抓又咬。
一片混乱之中,不知谁被她打中,嘴里骂骂咧咧:“臭婊子,老子打死你!”
而意识的最后一刻,是满手的鲜血。
那早上被秦峥亲手选中的珊瑚蓝发簪,插进了自己的脖颈,她双目圆瞪,以最凄惨的方式,死在了这个破庙之中。
……
顾九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脖颈的剧痛似乎还残留在体内,她颤抖着抬起自己的手,白嫩如玉,十指纤纤。
没有血。
贴身的小衣早被冷汗浸湿,那些肮脏的下流的眼神和男人一瞬间消失无踪,唯有满室的静谧。
夜凉如水,窗外月光洒落进来,室内陈设影影绰绰。
顾九骤然脱力一般,整个人重新倒在了床上。
是梦。
可她却知道,那是前世里,她真正的死因。
嫁给秦峥五年,她吃尽了一辈子所有的苦楚。
那天早上,她以为那颗石头终于被自己焐热。
她带着对未来的希冀,带着满腔的虔诚去了寺庙。
然后死在了那个荒废的山神庙内。
用的还是早上他亲手选的簪子。
顾九双眸赤红,只觉得满腔的恨意无处发泄,最终只是死死地咬着锦被,连两腮都是酸的。
她的指甲在手心掐出了深深地月牙痕记,可饶是这般疼痛,都无法将那些恨意逼退。
心疼的几乎在抽搐,顾九觉得自己近乎窒息,然而这样的痛感,却又在提醒着自己,她还活着。
她真切的活过来了,白术没死,她没死,顾家还在,那些悲痛的过往,都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