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情绪爆发的时候,忽然感到肩上多了一阵压力。
下一刻,许柏廉意识到压力来自现实,而非测试场,于是分心两处用以应付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这一分心,原本即将爆发的怒火也随之消散。
现实中,许柏廉微微瞥过目光,果不其然看到了一张令他生厌的面孔。
那种源自内心最深处的厌恶感,几乎让他当场呕吐出来,而整个劣种文明中,也只有寥寥数人能激起他如此严重的厌恶心。
“你来做什么?”
原诗带着轻巧的笑容,毫不客气地坐到了许柏廉身旁席位上,一开口就是石破天惊。
“听说你要在城里散布瘟疫?”
许柏廉沉默了一下,回以冷笑。
虽然原诗这个开门见山的问题,听起来的确是非常惊悚,但他丝毫都不担心。
劣化种根本不可能识破纯血的身份,同样也不可能看破隐藏在图腾中的秘密。原诗无疑只是在虚言恫吓,这个时候只要不予理会,她就算真的有疑心也无可奈何。
许柏廉甚至心中有些想笑。
找谁不好,偏要找自己?真以为置换宗师是可以任人揉捏的软柿子了?就算嬴若樱那个疯女人也不敢如此托大!
却见原诗笑容更显得诡异:“你刚刚那个短暂的沉默很有讲究哦,显得心中特别有鬼……此外,我是先找了杨宇,然后再来找你的。”
听到杨宇这个名字,许柏廉心中的笑意顿时烟消云散。
因为这个问题已经有些伤筋动骨了!
杨宇是他亲手同化的“斥候”,位阶比工兵要高上两阶,理论上绝不会暴露身份。现在却被原诗一句话就揪了出来,哪怕许柏廉再怎么自信纯血上位者的血统优势,也不得不郑重以对了。
他依然不相信劣化种能看破纯血,但如果对方的怀疑已经积累到了一定地步,证据的有无也就不那么重要了……而事态恶化之下,也只能提前展开行动了。
但是,依然不能排除对方在虚言恫吓的可能。
继承了宿主的记忆后,许柏廉对原诗印象最深刻的一点就是她的胆大心细,在无数次的论战中,原诗屡屡在危险的边缘试探,很多时候说错一句话,猜错一个细节,她就会被淹没在许柏廉的冷嘲热讽之下不得抬头,但是每一次许柏廉都无法准确把握到原诗的虚实。
多年论战,双方互有胜负,但许柏廉从来没有因为抓到原诗的破绽而取胜过,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