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允许你带我回家了。”
尽管接亲队伍里准备了花轿。但蒋奕文却未曾理会,一招手让人牵了一匹马来,将郑兰淳稳稳放在了马上。
“就如郑小姐所说,我们一起归家。”
拥挤热闹的长安街上,马蹄清脆回响。
二人身着绣金喜服并驾齐驱,如两团烈烈的火,穿过京城最人声鼎盛的朱雀长街,留下一串轻快飞扬的笑声,引来了路人惊奇又骇然的围观与议论。
——仿佛预示着夫妻二人注定波澜壮阔又特立独行的一生。
平阳侯府。
京城的小道消息疯长地比春日雨后的笋尖更快。
只不到一盏茶功夫,郑兰淳亲自考较蒋奕文的三个问题,与新嫁娘不坐喜轿,反而和蒋大公子并驾而归的事,就口耳相传地飘到了平阳侯府。
蒋大老爷与蒋安氏尚未做出反应,门前一众宾客先呜呼哀哉地摇起了头。
“大长公主府也太娇惯女儿了。郑小姐平日离经叛道也便罢了,今日这大婚的日子,怎么也能容孩子这般胡闹呢?”
“郑小姐着实太胡闹了些。蒋大公子竟也不多劝着点。”
“看你这话说得……蒋大公子怎么敢劝?人家可是大长公主府千金呢?听说颇得大长公主宠爱,未来说不定要执掌大长公主府的。蒋大公子哪怕只为了大长公主府也得把人好好哄着不是?”
“难怪,我说这蒋大公子也是读圣贤书长大的。怎么就容得下郑小姐的这般胡闹。”
“嗨,这不都是有原因的吗?”
……
人群议论声越来越低,众人面上表情却越来越意味深长,都带着‘看破不说破的’微妙。
孟元志眉头越皱越深,实在听不下去了,便借着醉酒起身离了席。
至门口白玉廊下芭蕉树前的无人处,他才摇头叹息道:“世间果然多庸碌之辈。这些人眼里只有金银与地位,又如何能懂得蒋兄与郑小姐间的知己相契?”
“罢了,既然礼已送到,又何必多留。”
他刚欲起身离开,背后忽然传来一道声音。
“你方才为何说蒋大公子与郑小姐是知己?”
孟元志循声扭头,却见白玉廊下一根柱子后,露出一个身着银白色花间长裙,身材绰约的瘦削人影。
他猜出这应是哪家出来透气的小姐,便不问身份,只是拱手见礼后解释道:“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