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的眼镜片也蒙着一层白霜,但并不妨碍里面露出的野兽般尖锐的目光。他们背着长柄火枪,腰间上是雪亮的军配刺剑,脚底踩着黑胶质皮靴,将脚腕与小腿下部分全部包裹。领头队长则戴着金边框眼镜,除了腰间的刺剑,老罗姆还看到了一柄短式火统。
都是军队里精英中的精英啊,老罗姆一面心里暗自嘀咕,一面拿出密码卡插进差分机里面,按照他们的要求,消除这一趟火车进站的记录。
遇到军队来接受器械也不是一回两回的事了,但是在老罗姆的直觉里,这一次的水准绝对要高出前几次太多。
整个月台除了风声,一点声音都没有,所有人都在等着老罗姆消除记录后离开,然后开工卸载货物。
老罗姆当然知道这事,他也想赶快弄完手里的活计,回值班室里喝几口廉价的葡萄酒暖暖身子。但是被百双野狼般的眼神盯着,在这寒冷的冬季还有零下54度的气温里,他背后竟渗出一层细密的汗水来。
真要人命。老罗姆心里哆嗦。
好不容易看到差分机吐出密码卡,老罗姆一把拔出来,向领头的军官点头示意了一下,马上抬脚就要离开。
不知道是不是温度的缘故,将防雨布钉得死死的铁钉在此刻突然崩断一颗,清脆的金铁敲击声在风声里迅速扩散,防雨布立马被猛烈的寒风刮开一角。
而几乎是在同一时刻,距离老罗姆最近的几名士兵立马全身暴动,从脑部白质里信息下达,再到信息转换为电信号,通过神经传达到身体里各部分肌肉关节,移到他身后,其速度之快,好像和那敲击声同步。又好像是在那防雨布刚被风刮开一角时的瞬间,下面的景物堪堪映入老罗姆的眼睛里时,士兵就站在了老罗姆身后,一记手刀已经打在了他的后脖颈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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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罗姆是在值班室里醒来的。那时他正躺在椅子上,手里握着的水袋子早就变得冰凉,值班室只有暖气管道的呼呼声和墙壁上滴答滴答走着的机械铜钟声。铜钟上显示现在已经是夜里11点了。窗外没有风声传来,冬季的寒风终于消停了。
“我怎么在这里?”老罗姆使劲揉着还在隐隐作痛的后脖颈,然后抄起身边的酒瓶子狠狠灌了一口,这才拿起煤气灯,关掉暖气阀门,急忙走出值班室,但月台那边已经是漆黑一片,停在那里的巨大的火车早已不见了踪影,铁门也被锁得死死的,钥匙正挂在他的腰间。
那队军队已经离开了。
“嘿,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