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里的人都还在静静坐着发呆,然后在一阵铁链哗啦啦与蒸汽溅射的声音下,加厚的门被突然打开,后面站着六个全副武装的乘务员,没有一丝表情,没有一点温度,好像人形的机器,也没有配枪,只有锋利的刺剑和狰狞的铁棍,。
他们从货箱第一节开始盘查,要求每一个人出示车票的票根。大多数人当然有,少数的人也理所当然的没有。
碰到这种情况,求饶卖同情没有一点作用,按照他们的话,要么立刻补票,要么下车。下车当然是死路一条,因为重列根本不会停下给你下车的机会。
有人开始一节一节车厢的往后跑,但是这根本没有任何作用,货厢三层与下面两层是全部隔开的,即使藏在周围的货物柜子里,也并不能逃出六个乘务员地毯式搜查。其中有人无奈,只能摸出仅剩的钱币,也有人哀声哭泣着求饶,却在所有人都惊惧的眼神里,被强行扔下火车。
六名乘务员来到卡西亚所在的那节车厢里时,已经是快要黄昏降临的时候。浑水摸上来的人已经在惊恐中全部跑到最后几节货箱里去了,还能安静坐在这里的人都在六名乘务员到来时,自觉拿出了票根。
乘务员眼神冰冷地一一扫视,眼神落在人的身上不禁让人有种被野兽盯上的感觉。整节车厢里的氛围在这时无疑寒冷到了极点,人们脸苍白艰难呼着白气,喉咙干渴却没能分泌出一点唾沫来。
大家祈祷着这些坚冰似的六人赶快离开。
然而事情往往并非如人所愿。
“这是谁的孩子?”这声音没有感情,没有磁性,没有哪怕一点情绪包含在内,除了响亮清澈以外,就只如同机器在轰鸣。
所有人的目光在这一刻都被吸引了过去。
乘务员身体高大,头快要触到货顶部。他手里拿着黝黑粗糙至极的铁棍子,铁棍另一头将一个女孩的帽檐翘起,露出女孩大约六七岁稚嫩的面孔,还有精致的五官,惊艳仿若名家的工艺。一头淡金的长发很散乱,全部藏在在了衣服里面。
她的帽子是连在衣服上的那一种样式,接近一米高的身体全部藏在了这一件完全不符合她的灰男式外衣里。因为帽檐被抬起,衣服也随着被拉起一定高度,没有穿鞋的苍白小脚丫也完全暴露在了货厢的空气里。
女孩眼睛如同卡西亚妹妹一样漆黑无比,和黑没有尽头的天空是同一种颜。只不过这一片天空里没有月亮,也没有漫天流动的星辰,更没有一丝光明,那是一片死寂的颜,是万物枯寂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