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时机?站在殷子安身后的家主白屏此时眼中异光流转,白原不比先前那几位白家弟子,是实打实有着入气的一阳境实力,就算是以这黑袍男子的实力要想招架恐怕也无暇顾及身后冷箭。白屏双手垂下,从衣袖里滑下几支针砭,本该是救人的手段,可若是以此杀人,白屏自认也有这份心性和底气。
不及十步距离,在此之内,白屏可飞线穿针。杀,还是不杀?
然而并没有给她犹豫的时机,殷子安终于将那长剑出鞘三分,仅是剑鞘荡开白原的中门,后退半步,右手手持剑鞘尾端,将那出鞘长剑反向递出,指尖随即朝着鞘身一弹,半出鞘的长剑如满月一般离手旋转而去,白原双手被震开,没能伸手挡住那诡异的一招离手剑,只见那剑身围绕着白原脖颈旋转一圈,便以一个诡异的弧度又落回到殷子安手中。
白原神情骤变,双手摁住脖颈暴退而去。
殷子安收了那三分剑锋笑道:“我这可是给过白家主下手的机会了。”
白原捂着脖颈上仅是伤及皮肉的剑伤,看向眼前这位黑袍男子的眼神已是惊惧不定。罗汉之身金刚不坏,这不比那不入气境的外家法门铁布衫,是真正意义上以气为衣,可刀枪不入,然而那一道剑锋即能破开气衣,再进一寸也不过只是需要些寻常手段。
白原只是盯着这位不知是何方神圣的黑袍男子,却再不敢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仅仅是伤及皮肉一招,已经算是对自己这走锻骨横练路子的武夫最大的警告,可若是此人得寸进尺,企图对家主图谋不轨,白原也已做好拼死护得家主周全的准备。
一切落定,殷子安缓缓偏过头,神情戏谑道:“方才你若敢出手,别说断你筋脉,我让你这辈子连针砭都提不起来。”
白家弟子已尽数聚集在这外院之中,皆各执武器,如临大敌一般与那立于闲亭外的黑袍男子遥遥对峙。
白屏声音有些颤抖:“那位姑娘可还在这庄里,她的命你也不管不顾?”
“真是笑话,那丫头身中剧毒,必死无疑,既然横竖都是一死,我还管她死法如何?”
殷子安一步步走到白屏面前,外院之中杀意四起。
“救是不救,可有考虑清楚了?”
白屏嘴唇微微颤动,却是迟迟未曾开口。殷子安的耐性显然也是极好,面对这四下如潮般的杀意,竟是如若无睹般就站在白屏面前,等待一个答复。
白屏神色复杂,她心知肚明眼前这人在方才一战之中下手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