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林翠点头。
林园走后,林翠马上关上院门,胳膊上挎着篮子,篮子里装着镰刀,打算去秀水河边割青草,那里的水草最肥美。
她才转身,就见一个穿一身半新细蓝布长衫,十六七岁的瘦高个儿少年,懒洋洋朝这里走来。
他一指林翠家的院子,口里呵呵一笑,“翠鸟,那牛儿谁家的?”
林翠将脸儿一沉,原来是二叔林二柱家的儿子林春生,一个不学无术的泼皮纨绔。
他不是在县城里当学徒的吗?几时回家了?
她家穷,她只能穿最便宜的青色土布,这家伙见了她,老是喊她翠鸟。
你他娘才是鸟!
林翠下巴一抬,“我家地,咋地?”
林春生走到林翠近前,一脸痞笑,“了不起啊,你家居然有牛了?”又瞧见林翠胳膊上的篮子,“哟豁,你几时变得勤快了?计划到哪家当丫头啊?我给你一月一百文,来我家侍候我吧?一百文呀,你这辈子都没有见过吧!哈哈哈哈——”
林翠气得脸色发青,一把扯下腰间沉沉的荷包,朝林春生扬了扬,荷包里的铜钱叮叮当当地响着,“告诉你,我现在有一百二十文了!别总是瞧不起人,哼!”
这是刚才林园给她的零花钱,叫她省着用。
她一辈子没得过这么多的钱,当然会省着用了。
“哇,有一百二十文了?有钱有钱,好了不起哦!”林春生嘻嘻笑着,甩着袖子走了。
走了几步路后,他又回头瞧了一眼牛犊,伸手摸着下巴口里嘀咕着,“怪事了,死林翠家,几时有钱了?”
一直等他走远了,林翠才敢离开去割草。
林园担心一碗半的狼血还不能抑制住牛儿体内的毒,当她看到牛大爷家正在杀洗野鸭时,又讨要了一点鸭血,端回来一股脑儿灌进了牛嘴里。
这一回,牛儿更加精神了,林园才松了口气。
这时候,林翠也割回了青草。
她向林园说起了林春生,“那个痞子回家了,我一看到他就有气!”
林园说道,“他过他的日子,咱过咱的日子,别理他。”
林翠却皱起眉,“姐,他是个痞子呀,和他一起玩的,也全是痞子,他取笑我不算,还时常带着他的狐朋狗友们来取笑我。有一回还将我堵路上,让我唱歌才放我回家。”
林园一愣,“有这事?”她怎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