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父突然叹了口气,道:“白波谷在汾水河畔,今年秋汛,两岸淹了,小老儿无处可去,只能到京城投奔儿子喽。这一路上,只有忠勇伯派出的张正元小道长,赈济灾民,拯救地方,所以这杯酒说什么我都要替白波谷十六万生民,敬忠勇伯一杯。”
陈寿忙说不敢,道:“河东汛情,牵挂我心,也是圣上的心头事。只希望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吧。”
袁显年一拍手,连个侍女轻轻起身,到两侧拉下帷幕。
雅间一时有些昏暗,他压低了声音,道:“张正元小道长,在河东招兵买马,打的是延庆观的旗号。大家都知道,延庆观是忠勇伯的,这其中...是否是您的意思?”
陈寿点了点头,这时候没什么好隐瞒的,袁家摆明了要合作。
他刚要说话,目光却看向两个美人,示意是不是要她们避一避。
袁显年笑道:“忠勇伯但说无妨,此乃我的两个侄女,血脉嗣亲。”
陈寿马上告罪道:“没想到竟是袁家的小姐,何故在一旁斟酒布菜,快快上来安坐。”
袁显年笑了笑,道:“她们能伺候忠勇伯一场,是她们的福气,忠勇伯但说无妨。”
陈寿点了点头,稍微欠了欠身子,对着袁父道:“张正元在河东的所作所为,确实是我授意,两位怎么看?”
袁父笑道:“忠勇伯,小老儿没有读过几年书,说话愚直,还望您别在意。张正元有手段,也有魄力,但是强龙难压地头蛇。河东那个地方,不是你又手段就吃得开的。表面上看河东如今乱作一团,其实各大家族的元气丝毫未伤,白莲教匪祸害的不过是难民而已。
忠勇伯若是真的有意河东,我袁家愿效犬马之劳!”
陈寿稍微沉默了一会,两父子都笑吟吟地看着他,不一会陈寿道:“你们是看上了我,还是看上了我背后的西凉。”
袁显年笑的十分爽朗,“忠勇伯快人快语,没想到比我爹还直,明说吧,我们都看上了。乱世即将到来,谁也拦不住了,明眼人看的清清楚楚。忠勇伯背靠西凉,深得圣心,把控内廷,又有强兵埋伏于汴梁。乱世择主而侍,乃是明智之举,我们袁家,赌这一把!”
明白人说话,就是这么痛快,稍微试探之后,在没有一丝一毫的遮掩。
陈寿十分享受这种感觉,大家开诚布公,取舍利弊,不行就一拍两散。
“你们能给我什么?”陈寿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