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就是伪造的,又被二道贩子伪造成了假墨玉罐,说归到底,这蛐蛐罐的材质速来都是泥罐子,可不是玉。
那泥巴做出来的东西,虽然坚硬,但终归是泥,粉碎还是容易的。
可这假蛐蛐罐一经粉碎之后,却是崔子铭噩梦的开始。
“当日处理了那假蛐蛐罐,我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是心里觉得又是丢人,又是愧于铺中,名声扫地,也不知日后他人如何看我。”
“我整个人也有些浑浑噩噩的,心里觉得实在对不住掌柜朝奉,便自请辞退还家。”
“那时候心情烦闷,收拾了东西也不想回家,带着包袱就去了前门四友轩家的大酒缸。”
伴随着崔子铭的讲述,洛萤与王小田似乎被带到那日。
寂寂黄昏,崔子铭从泰和当小门出来,意欲掩面,只觉得多年信誉名声毁在了今日。
他心中寥寥,步子慢吞地在街上走着。
不想归家,身边是路过的行人与胶皮,此刻他生怕谁人认出了自己。
可走着走着,看着清冷月光,只觉自己好笑。
他一个当铺里的三柜,说的好听是三掌柜,说的不好听也不过是东家雇佣的伙计罢了,哪里来得那么多人识得自己呢?
悄立市头人不识,一星如月看多时。
带着满腔的苦涩难言,脚步踽踽,崔子铭撩起竹帘进了大酒缸。
他要了两个酒,一盘煮花生豆,来上一碟炸饹饹盒儿,等着伙计送上了黑皮子马蹄碗的两杯白干儿,正端着酒碗准备闷上一大口。
崔子铭看着这潺潺酒液,眼神恍惚之间,仿佛在这酒碗里看到了一只黢黑的蛐蛐儿,惊得他手腕一抖,酒碗里的酒液都被这一抖洒出来些。
可将酒碗重新放到桌子上,油灯荧荧,碗还是那个碗,酒液更是在酒碗中清透无比,哪里有他刚才看到的那一只黑蛐蛐?
崔子铭只当自己刚才是昏了头,又将酒碗一点点伸到自己的嘴边,正要抿上一口,就见这酒碗边缘不知何时又出现了蛐蛐,正翕动着触角,在酒碗边缘往上爬。
他一失手,这酒碗直接摔落在了地上,四分五裂。
可地上除了酒碗的碎片便是一地的酒液,哪有半个蛐蛐?
彼时正是黄昏初上,大酒缸里人多的时候,这一哐啷摔碗顿时惹了人注意。
“怎的了爷们儿?”
身旁的陌生酒友搭话,大酒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