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一惊,干爹去世了,就在十天之前,而诚和当居然秘不发丧,自己那位素未谋面的干姐姐赶了过来接手当铺,甚至此刻在头七之后已然如同没事人一般开门营业。
凌铃只觉得不可思议,以为少年头定是在唬她开玩笑,可连当铺之内年纪最大的宁爷给了一个肯定的答复,她只觉得呼吸急促,不可置信,又是一股怒气与悲痛齐齐涌现。
干爹去世,即便是秘不发丧,可为何连消息也不通知一声。
这位自己素未谋面的干姐姐,是在害怕她上门争什么吗?这般不待见自己?
即便是没有见到干爹最后一面,可,可来送最后一程总是应该可以的啊。
如果自己今日没有前来,是不是要到很久很久以后才会知道干爹已经过世的消息?
可凌铃心里又清楚地知道,理智告诉自己,这是人家的家事,任由亲疏远近,血缘之亲哪里是自己这个干亲能比拟的呢?自己又有什么立场去指责自己的这位干姐姐?
即便是她真的有错,万般不对,那也是恩人的女儿。
再者,也许人家压根不认自己的这个“干妹妹”,她诸多的想法不过是闲人自扰。
凌铃就是这般心思复杂难言地坐进了诚和当的会客室之中。
此刻看着眼前人,她心中的火气莫名地全压了下去,一分也发不出来。
听着对方的话语,凌铃下意识地也随着她的话头说下去。
“凌铃今日之所以过来,本是想对毕业向干爹询问建议,不曾想才至此便突闻噩耗,凌铃多年受干爹恩惠众多,特此想要来上一炷香。”
她话语越说越低落,指尖狠狠地扎在掌心。
洛萤轻轻点头:“妹妹有心了。”
“只是......家父临终有令,身葬西山观,家不设灵堂,不带尘埃来,不染尘埃走。”
“家中无上香之灵位,过些日子待到七七之时,妹妹若是愿意便同我一起上西山观中祭拜如何?”
洛萤所说并非假话,从她来的那一天就知道原身父亲洛永诚的遗体交给了挚友曹道人处置,已经不在诚和当之内了。
而知道这诚和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之后,洛萤也估摸出那曹道人想来应该有几把刷子,交由他处置也是为了掩饰洛永诚死因的异常。
这前两天刚到了洛永诚去世的头七,诚和当就来了一位小道童送信,道是洛永诚已安葬于北宁城外西山之上的西山观,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