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脸颊红润,已经额头见汗,整颗脑袋都有白烟袅袅升腾,与书上讲的“七窍生烟”倒是极为相仿,只有身体依然干爽。
在此之后,云泽便背靠顽冰,双臂环胸而眠。
次日一早,云泽在一阵极其遥远的狼嚎声中苏醒过来,没太在意这阵声响,毕竟距离不是很近。但在离开这片雪树冰林之后,沿着那座冰湖岸边行走的时候,云泽却又偶然瞥见了厚重冰层的下面,忽然出现一道硕大的鱼影一闪而逝。
云泽眯了眯眼睛,止住脚步,目光看向这片足有千亩之广的冰湖,稍作沉吟之后,还是转身走了过去。
冰层厚重,少有通透之处,更多还是白茫茫一片。
之前才刚一闪而逝的硕大鱼影,又一次出现在云泽脚下这片极为难得的通透冰层下。
云泽暗地里扯了扯嘴角,蹲下来,将原本揣在袖口中的手掌抽出,作叩门状,敲了敲脚下的冰面,然后抬手握拳,猛然下砸,但听整座冰湖轰隆一声,这片足有千亩之广的厚重冰层,便砰然崩溃,变成了宛如连年大旱之后的河底黄泥一般,裂缝之中炸起冲天水花。之前那条足有半人来高的硕大鱼影,忽然撞破水花摔在地上,模样虽然不太好看,看似该是鳕鱼的一种,但却极其肥硕,还在用力扑腾。
云泽紧随而至,稳稳落地,甩了甩手上的水珠,看了一眼来时的方向。
在那雪树冰林的一侧,正有一人靠着树干站在那里。
看清此人之后,云泽愣了一愣,而后眼神猛然一沉。
一如既往的上着交襟式黑底金纹无袖衫,下着金色云纹盘底练功裤,腰束玄丝玉带,脚踩金缕黑靴,肤色雪白,五官凌厉,只是眉眼之间的痕迹,要比印象之中多了一些凶狠萧煞,就难免给人眼神不善的错觉。
连同头上那对像是烈火锻出的黑角,也比印象中的更长一些,已经开始向后倾斜。
十字重槊长近一丈,盘踞其上的那股凶煞戾气,比起印象中的更加浓郁,正被她扛在肩上,一只手压住槊杆末端。
云泽忽然深吸一口气,然后转头四顾,很快就在附近找见了一块儿比较心仪的碎冰,大如房屋,是云泽之前一拳砸烂了湖面积冰之后,被大浪翻卷带上了岸边,这会儿已经有些冻住,却也依然被他强行拔起,举过头顶。
雪树冰林的一侧,那人神情惊愕。
然后就见云泽咬牙切齿地举着那块儿大如房屋的坚冰冲了过来,破口大骂,脏话连篇,嗓门儿大得有些出奇,竟是半点儿不比钟乞游弱,震得附近几座雪山积雪松散,滚滚而落。
那人吓得脸色一变,鬼叫一声,扭头就跑。
云泽直接将那巨大坚冰砸了出去,被那人一阵手脚并用堪堪躲过,摔了一个狗吃屎,就连手里的十字重槊也给丢在一旁,刚刚爬起身来就指着云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