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小心谨慎,怕只怕一时疏忽,出现误解,就很有可能在那偏离正道的歧途上走出第一步,然后越走越远。
栾秀秀看似无疑地瞥他一眼,见到这位柳氏麟子依然站在原地动也不动,懒得理会,一只手牵起柳瀅,带着她走向远处角落,说是不能打扰别人,免得再起冲突。
意有所指。
然后栾秀秀又补充一句道: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柳青山听得清楚,默默叹了口气,收回目光,最终还是决定不再多管,调整呼吸之后,开始上楼。
最初时,尚且轻松自若,可越是靠近第七层,就越是步履维艰。
经塔阵法对于修士的压制,很奇怪,虽然身处其中,身体就会入坠泥潭一般,一举一动都会十分艰难。可这种压制,却又不是直接压在身体上,而是某种难以言喻的阻力,似乎因人而异,所以横炼体魄的纯粹武夫,不会因为体魄坚韧力气大,就能觉得更加轻松,而吸纳灵气的纯粹练气士,也不会因为只是追求体魄的琉璃无暇,就会觉得更难行动。
种种玄妙,尽在无形之中。
柳瀅目光忽然离开书本,看向正在登楼,已经逐渐消失在视野中的柳青山,忽然有些心情失落,但也很快就把心思重新收了回来,按照栾秀秀与她的解释,辨认书本上记载的内容、道理。
以铜为鉴,可以正衣冠;以人为鉴,可以知得失;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
但也只是说是如此,读书一事,其实并不简单,不是看过了书本的内容,看到了那些文字,就算读书,而是需要“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需要身体力行,将那些载于书中,浮于文字的道理彻底读懂,铭记心中,再付诸行动,才是真正的读书。
既要坐而论道,也要作而行之。
...经塔一层。
天色渐亮。
刚刚一觉睡醒的云泽,其实睡得不太舒服,毕竟身上带着一座简易阵法,好似身处泥潭之中,时时刻刻都有无形压力压制自身,哪怕不去动弹,也不意味着没有压力,只是一动不动终归要比举手投足来得更加轻松。
一口浊气缓缓吐出。
云泽转头看向旁边不远处的冯长老,依然埋首案上,正在寻找这座简易阵法中的疏漏之处,只是看似进程有些不太理想,已经一整夜过去,冯长老仍是那副愁眉苦脸的模样,嘴里念念叨叨“这里没错”,“这儿也没错”,结果就是翻来覆去看了不知多少遍,依然无法找出关键所在。
云泽尝试着动了动身子,想要自己有些下滑的身形能够重新靠在墙壁上,依然吃力,哪怕只是举手投足,也会遭遇极大的阻力,只是极其微小的动作,等到做完之后,就已经累得满身大汗。
冯长老听到声响,转头看来,恰与云泽四目相对,立刻面露尴尬之